永昌郡,河玉城南疆軍鎮,鎮水關。
北城牆上,無論軍官還是士卒,都被這個深夜而來的望川道士一句話,驚得幾乎要忍不住立刻拔刀相向!
若是一年前,與永昌郡交好數百年的離郡太守,雖說也無可能憑藉一名信使就與一名邊鎮都尉說上話,但到底兩家關係親近,都尉也不可能等閒怠慢,但如今卻已是大大的不同了。
新任離郡太守輔一登位,便將永昌郡三倉之地強奪在手,逼得老太守孟嘯天退位讓賢,雖說如今明面上也算同屬南疆之盟與雅水之盟的盟友,但暗地裡這般大的仇怨哪裡有不警惕的道理?
蕭斬語出驚人,卻仍是面色平靜的站在那裡,另一邊除了都尉王三歡以外,包括兩名軍候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手握劍柄,嚴陣以待到了極點。
都尉王三歡嘿然一笑問道,“蕭道長深夜前來,就是奉了離郡太守之命,要與我這個永昌都尉商討要事?”他面色一變,厲聲喝道,“道長莫不是覺得我永昌可欺,鎮水關數千精銳士卒可欺?!”
蕭斬的目光飛快的在都尉王三歡及其身後兩個軍侯身上掠過,“在下絕無消遣都尉之心,千里來此只為傳遞訊息,至於說訊息真假,以及聽完訊息之後都尉如何決斷,全憑都尉一人。”
都尉王三歡面上神情不變,在他身邊的年長軍候卻將聲音送到他的耳中道,“都尉大人,此人來路不明,可疑
至極,不要與他廢話,我等先合軍陣之力將他擒下,有什麼訊息,屆時再問不遲!”
年輕軍候則直接開口喝道,“大膽狂徒,我等永昌邊軍,何必要聽你離郡的狗屁訊息,速速離開,否則別怪我等不顧惜你望川劍修的身份!”
蕭斬見都尉王三歡沒有說話,便就自顧自開了口,“河玉城如今已為上三境妖夷掌控,南疆獸潮正在北渡十萬大山,數量之龐大,強者之眾多,非是你等可以匹敵,離郡太守得知訊息之後,便派我等東來,通知你們以及河玉城周邊數百萬百姓速速北遷,為我人族儲存一份力量。”
“不可能!”年輕軍候滿臉驚駭之色。
“大膽!”另一邊年長軍候則立刻大聲呵斥起來,“你這離郡來的道士,莫不是我人族奸細,竟敢妖言惑眾,亂我軍心!”他回頭朝著自己已經佈陣的屬下喊道,“弓箭手,於我射殺此賊!!”
軍陣之中,弓箭手齊齊彎弓搭箭,正要朝蕭斬射箭之時,忽聽一聲厲喝,“且慢!!”
接著是一聲悶哼,“都尉大人,你......!!”
士卒們抬眼去看,就見那年長軍候左肩之上插了一柄長劍,那長劍貫透身體,從背後穿出,此時正一臉驚色的看向都尉王三歡,右手指著喝道,“王都尉......不,你已不是王都尉,你已被妖夷附體,你已被妖夷附體了!!眾將士聽令,王都尉已被妖夷
附體,快快與我殺了他!!!”
四周一眾隸屬於這年長軍候的鎮水關將士面面相覷,皆是不敢輕舉妄動。
其餘士卒則是面朝年長軍候,戒備起來。
都尉王三歡一邊拉著有些呆滯的年輕軍候往後退,一邊冷笑出聲,“事已至此,何必再演,自月餘前開始,我便發覺你身上異樣,張軍候嗜酒如命,雖然軍令不許,卻也時常偷偷飲些,可你卻是滴酒不沾,張軍候行事嚴謹,每夜必上四方城牆巡守一圈,你卻只在白日才偶爾上一下城牆,如此變化,你真當本都尉看之不見?”
話說到這裡,便是原本隸屬於年長軍候計程車卒,看向他的目光也開始不善。
年長軍候右手按著左胸,看一眼都尉王三歡,又看向不遠處仍站在城牆邊緣冷眼旁觀的蕭斬,嘿然一笑,“嘿嘿嘿......哈哈哈......你看出來了又如何?就像這道士所說,河玉城已然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