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若是阿孃幫了她,她只怕會更加招人嫌,阿孃和她在何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可現在她卻覺得他們才是一家人,她完完全全是一個外人,或者是家中的一個使喚丫頭。
想了這麼多,阿沅誠然不敢回那個讓她害怕的家了。
可不回家的話,她一個身無分文,且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女子能去哪?
就在一籌莫展之時,阿沅想起了自己的親姑姑。姑姑就嫁在清水鎮陳家村,離何家村有差不多兩日的路程。
姑姑成婚的時候她已經七歲了,也記事了,她現在還隱約有些記憶。
她父親在世的時候,住得離清水鎮很近。父親沒了後,才跟著她阿孃到了這何家村。
阿沅記性好,所以她對去清水鎮的路也有些記憶。
雖然不大記得路了,但也知道那清水鎮是在那個方向。
阿沅自然是怕的。
她孤零零的一個女子,身無分文的要走兩日。且不說猛獸和餓肚子,就是在趕路的時候被那些混混和過路男人見了,也有可能被欺負了去。
可阿沅不想回何家了。母親不會為了她和繼父鬧起來,她沒有人可靠,回去的話就得在那禽獸繼父眼皮子底下過活,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既然都這樣了,阿沅索性牙一咬,直接上路。
走了兩天一夜的路程,阿沅都是避開了人走的。
白天見人就躲,晚上則在林子的邊緣尋了棵高大的樹爬上去。坐在樹上瑟瑟發抖,驚恐萬分,提心吊膽得一宿都沒敢闔眼,等到天亮就繼續趕路。
兩日沒闔眼,沒吃東西,只喝了些水,又餓又累。終於在第二天入夜前到了陳家村,詢問了村民之後才找到了姑姑的家。
在一家屋子的院外,站在籬笆處她看見了院子裡邊有一個婦人正在趕雞入雞舍。
阿沅不大記得姑姑長什麼樣了,但是她記得姑姑的脖子上邊有一塊胎記,再加上眉眼熟悉,她就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姑姑。
那婦人聞聲抬起頭,看到籬笆外邊站了個狼狽的小娘子,她愣了一下,笑道:“小娘子你喊誰姑姑呢?”
阿沅怯怯的說道:“姑姑,我是阿沅。”
婦人表情一怔,手中的竹竿哐當的落了地。隨後快步的走出了院子,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小娘子。
阿沅出生後都是姑姑帶得多,感情也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