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有外人在,他都不好意思去跟杜恆霜說軟話。
“……霜兒,前兒是我不對。”蕭士及走到杜恆霜身邊,有些艱難地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杜恆霜抬頭,看了他一眼,滿臉笑容地道:“侯爺這是說什麼話?侯爺何錯之有?——您不用跟我道歉的。真的,您做了您應該做的事,我也會做我應該做的事。這您別擔心。”
蕭士及點點頭,想要拉杜恆霜的手,“這我就放心了。我還當你真的惱了我……”
杜恆霜橫了他一眼,搖頭道:“不,我沒有惱你。”我只是對你心如止水了。
“那就好,那就好。”蕭士及搓著手,確信自己已經勸服杜恆霜了。還好霜兒沒有故意拿喬,不然讓他再下跪求饒啥的,真是做不出來……
“你放心,今兒我就搬回來住。我這就讓知釵去外院把我的東西拿進來。”蕭士及忙道,幫著杜恆霜把箱籠的蓋子關上。
杜恆霜笑了笑,道:“侯爺,真是不巧,我剛來了小日子,不好服侍您。您還是在外院多住些日子吧,等我身子爽快了再說。”
蕭士及有些失望,但是沒有堅持。他還以為杜恆霜沒有拿喬了,卻原來還是對他有所隔膜。罷了,他就再依著她吧,就笑著道:“沒事的,我回來住,又不是為那事。”
杜恆霜正色道:“不是說這個。我來小日子,不喜歡跟人同床,而且女人來小日子,身上不乾淨,影響侯爺的運道就不好了。”
蕭士及聽著十分別扭,但是又想不出什麼話來說服杜恆霜,只是默默地看著她,發現越來越不明白她了。
……
這邊穆夜來從柱國侯府回到穆侯府,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穆侯府前,要賬的人又來了,看見穆夜來回來了,忙圍上去道:“穆三小姐,您親哥哥的這筆債,到底要怎麼樣啊?若是還不出來,我們就只有報上京兆尹了。”
穆夜來心灰意冷,擺擺手道:“你們報去吧。我們反正是沒有銀子了。”
穆侯府裡,穆侯正著急忙慌地等著穆夜來,看見她回來了,忙問道:“柱國侯怎麼說?給你銀子了沒有?
穆夜來想到在柱國侯府門前受到的委屈,家裡人卻沒有一個人關心她,就知道找她要銀子,一時心煩意亂地道:“我沒有見到蕭大哥。外面的人,我不管了。爹想怎樣就怎樣吧。”說著,自顧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穆夜來撒手不管了,穆侯很生氣,追到她屋門口罵道:“那是你親哥哥,你也不管?”
穆夜來從屋裡探出頭來,不悅地道:“那也是你的親兒子,你就不管?”
“你——!簡直是大逆不道!不孝女!”穆侯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在穆夜來房門前大發脾氣。
石姨娘聽說穆夜來不管這事了,嚇得魂飛魄散,飛一樣跑過來,在穆夜來房門前苦苦相勸,道:“夜來,你為你二哥,你下個臉不行嗎?去求柱國侯,他有的是銀子,上一次送了你十萬兩,這一次,如果他能出五十萬兩,我們就送你進柱國侯府做妾,他總該肯了吧?”
這府裡最高興的是穆侯大公子,他袖著手,興味盎然地過來看熱鬧。
聽見石姨娘說要柱國侯出五十萬兩,她就讓穆夜來給柱國侯做妾,穆侯大公子忍不住嗤笑道:“喲,五十萬兩的妾,真是銀子打出來的銀人兒啊。姨娘,你到底知不知道,太子娶太子妃,也沒有下過五十萬兩的聘禮啊!人家柱國侯憑什麼做這個冤大頭,給你五十萬兩?就憑三妹的姿色,也值五十萬兩銀子?長安城的花魁娘子的贖身銀子,也不要五十萬兩!——姨娘你真的是不知道‘自知之明’這四個字怎麼寫啊!”說完笑得前俯後仰,眼淚都笑出來了。
穆侯聽得也有些臊得慌,衝著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