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們嚇死的……不關奴婢的事,不是奴婢毒死的……冤枉啊!”
杜恆雪聽了,眉頭緊皺,道:“如果柳彩雲沒有喝到藥,她嘴角的黑血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是被嚇得出血?”
知書聽見杜恆雪說話,忙轉過來對著杜恆雪磕頭道;“二小姐……哦,不,縣主,柔嘉縣主,奴婢一心為主,縣主一定要救救奴婢啊!”
諸素素見這知書還口口聲聲攀咬杜恆雪,很是氣不過,走過去一腳將她踹開,怒道:“我見過不要臉的,還沒有見過像你這樣不要臉的!當初背主偷人,現在又倒打一耙!——你說的話也能信,豬都能上天了!”
杜恆雪拉住諸素素,“素素姐,彆氣。為這種人氣壞身子不值得。——這件事,我有計較。”
在旁邊聽了半天,杜恆雪心裡有了一個主意,她看向許紹問道:“許大人,可不可以把那位孟頭兒帶回來的藥湯給我看看。”
許紹點點頭,“呈上來。”
孟祥趕緊命人將剩下的藥湯和那隻死兔子都拿過來。
杜恆雪走過來,端起藥湯嗅了嗅。
那藥湯帶著股淡淡的香味兒。
“麻煩再給我拿個碗過來。”杜恆雪彬彬有禮地對孟頭兒道。
孟頭兒忙道:“縣主言重。”親自跑下去抱了一摞粗瓷大碗和細長的碟子過來,擺在堂上呈放證物的條桌之上。。
杜恆雪用帕子墊著手,將那砂鍋的兩隻耳朵攥住,慢慢往那粗瓷碗裡傾斜。
將裡面殘留的藥湯都倒了出來,剩下的就是藥渣了。
她要檢視的,就是藥渣。
杜恆雪拿著一個調羹,將砂鍋裡面的藥渣都颳了出來,放到碟子裡。
黑黑的藥渣在不懂藥草的人看來,就是熬藥剩下的垃圾廢物。
可是在懂得藥草的人眼裡,這些是會說話的證據。
從藥渣可以推斷藥方,甚至可以推論出服藥的人得的是什麼病。
杜恆雪拿著調羹,在藥渣裡仔細劃拉,一樣樣看過去。
諸素素見狀,也走過來和杜恆雪一起檢視。
“素素姐,你看……”杜恆雪的手一抖,從藥渣裡扒拉出一顆紅色的黃豆大小的東西。繼續劃拉,從藥渣裡劃拉出更多的紅色小黃豆一樣的東西。
除此以外,還有一些爛成絮狀物的碎片,看上去像是在水裡泡過頭的花瓣。
杜恆雪更加小心,將這兩樣東西都扒拉到碟子的另一邊單獨放起來。
諸素素心裡一動,想起剛才好像見過柳彩雲的手指頭動了動,但是又疑惑,到底是她眼花,還是柳彩雲剛才沒死,但是現在已經死了?
諸素素蹲下來,重新檢視柳彩雲的瞳孔、呼吸、心跳,還有脈搏。
結果和那忤作驗的時候一樣,就是柳彩雲已經死了。
諸素素眉頭緊皺,站起來湊到杜恆雪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杜恆雪的唇抿得緊緊的,在腦子裡急速回想她看過的那些醫書,還有那些有關草藥的圖畫。
再看看那紅色的大小如黃豆的東西,杜恆雪眼前一亮,對諸素素道:“素素姐,你覺得這是什麼藥?”
諸素素捂著鼻子,湊過去仔細看了一眼,就道:“……好像是相思豆?”聲音有些遲疑,她沒有杜恆雪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對於不常用的藥材,她要仔細查書才能確定。
杜恆雪笑著點頭,拿了雙筷子過來,將那紅色的黃豆大小的東西挑出來,舉起來給堂上堂下的人看,朗聲道:“是,這是相思豆,也叫相思子。”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支?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杜恆雪感慨地念著一首大齊家喻戶曉的詩,“紅豆的別名又叫相思豆,相思子。都說紅豆最相思,可是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