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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哥教人讀書寫字,我便教女紅彈琴。不過這幾日城中不安,書院也關門了。”
段怡有些意外的張了張嘴,不是,是我唐突了!
我這分明就是乞丐在土豪面前炫富,忘記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啊!
你飄了啊!段怡!忘記你是段家最窮的人了!
人家已經視金錢如糞土了,可她還在為一個大子兒竊竊歡喜。人生怎地如此殘酷!
她站起身來,沉重地搖了搖頭,“我不要,走了。嗯,祝你們好好活著。”
她說著,領著知路落荒而逃。
知路上了馬車,一頭霧水的,“姑娘,我們送了那好些禮,怎麼連飯都不留下來吃!”
段怡拍了拍胸脯,看了那段錐門前的紅梅一眼,“菩薩家的飯,我這種惡棍,哪裡吃得下。”
段怡正準備叫車伕駕車離開,就聽到腳步聲傳來,那段錐快步的追了過來,遞給了段怡一本書,“鋪面我先替淑娘收著,待他日天下安定了,再還給她。”
“下次再見,不知是何時。聽聞你喜歡木事,這裡有一本我偶然得到的書,便送給你了。好好活著。”
段錐說著,快步的朝著小院裡走去,啪的一下,將門給關上了。
小心腰折了
門裡的大嫂嫂林芝瞧著好笑,她輕輕地捂了捂嘴,嗔怪道,“這說你這個人,三妹妹頭一回來,你竟是都不留人吃飯。送書便送書,胡亂的塞過去,算個怎麼回事?”
“告別的話也沒有好好說,妹妹該是一頭霧水了。我本想著,前兩日正好做了一件新襖,我同妹妹身量差不多,她穿得單薄,當送與她。”
“偏生你跟一陣風似的。”
她說著,忍不住好奇起來,“這個妹妹頭一回見,倒是個爽利人兒。我原想著,她非婆母所生,你們當相看兩厭才是。沒有想到,倒是難得地……”
林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段錐打斷了。
他搖了搖頭,“都是體面人罷了。”
少年的時候,他的確很厭惡段怡。母親屍骨未寒,顧杏便進了段家門,不久之後,就有了段怡。他身為原配長子,又豈能不寒心?
只不過他讀的是聖賢書,教的是天下理。
等到年幼的段怡,一個人被“流放”去了墳地,他那心中的怨恨,便再也沒有了。
不過是個孩子罷了。他連那些初次謀面的孤寡孩子都好好相待,又豈會為難一個段怡。
“我沒有為段怡做過什麼事,是以咱們也沒有道理靠著她去借江南王的東風,人情債豈是那般好還的?”
“不拖累她,不給她添麻煩,是我們做兄嫂的,唯一能替她做的了。”
若是自幼得庇佑,孰想去那血海屍山?
段錐說著,輕嘆一口氣,扶住了林芝,朝著炭盆邊行去,待她穩當坐下了,方又拿起先前未看完的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林芝沒有說話,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又朝著他身後的書架看去。
段錐好讀書,屋子整整一面牆,都是他的藏書。越往裡去,越是珍貴,平日清理,都不假於人手,但現如今,那裡空出了一個缺兒,當時方才他急吼吼的拿了去送給了段怡。
林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頭一笑。
馬車上的段怡拿著那書仔細一看,歡喜得差點兒沒有將這馬車頂給掀翻了。
她迫不及待,小心翼翼的翻開了書皮,一張圖紙映入眼簾,讓她越發的激動了起來。
“早知大兄要送我一本大師手札,我還同那賀淮南廢話什麼,早就直奔這裡來了。”
段怡想著,認真的看了起來。
一旁的知路瞧著,撅了撅嘴,“連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