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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您擱這裡站著呢!真是不好意思,這一回你沒有哭爹喊孃的跪著求我把你葬你,我險些沒有認出來你!對了,您貴姓來著?”
真是臉大如盆!段怡嫌惡的看了一眼田楚英。
最討厭說話黏黏糊糊的人,不知道的,還當他們有什麼不得不說的故事似的。
田楚英顯然多年沒有遭受段怡的這番音波攻擊,一時有些發懵。
“油?油渣子?”
“油嘴滑舌的人渣,可不就是你。”段怡好心的解釋道。
田楚英一愣,便被段怡的長槍削掉了一小片袖子。
他哈哈一笑,陡然周身的氣勢一漲,提著長劍再度朝著段怡攻來。
段怡心中一凜,這田楚英果真劍法了得,那劍招像是平靜湖面起了潮水,一浪更比一浪帶來的強迫感要強。
他完全捨棄了防守,帶著桀桀的怪笑,像是疾風暴雨一般攻了過來。
段怡這才發現,他竟是光著腳的,那腳踩在溼潤的土地上,一踩便是一個坑。
“發瘋似的打法,這不是我擅長的麼?”
段怡想著,冷哼一聲,瞬間捨棄了從顧從戎那裡學來的顧家槍法,加快了自己攻速,朝著田楚英反攻過去。
這段家軍裡,她同蘇筠,還有韋猛,都是這種猛牛耕地似的打法,破壞率極高。
平日裡他們三人一起攻城,那就是人肉推土機,光是看著,都能振奮軍心,像是一把尖刀一般,那股子氣勢,所向披靡,能夠破掉任何敵人的防線。
這還是頭一遭,她豁出性命,同一個同樣的瘋批對打。
周遭的人,瞧著這邊的響動,皆是心頭一震。
只見這二人戰成一團,像是高速運轉的陀螺似的,打出了殘影。
二人不光是衝著割喉剜心去了,那田楚英毫不憐香惜玉,劍劍衝著段怡的臉上去,像是恨不得將她毀了容一般。
眾人剛心中罵了一句天下竟有如此下三濫之人!
轉頭一看段怡,在場的男子們皆是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那田楚英劃拉段怡的臉,而段怡則是槍槍朝著下三路去,勢必要讓這廝當場斷子絕孫!
二人越打越快,段怡幾乎已經不用眼睛來看,而是憑著直覺,對著那田楚英一頓猛戳,長槍同劍交接,撞出了火星子。
段怡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像是拿著一根針戳那羊毛氈似的。
一戰終了,兩人快速的後退,拉開了距離,定定地指著對方。
田楚英一身白衣已經破敗不堪,身上全是斑駁的血跡。
段怡亦是沒有好到哪裡去,她眯了眯眼睛,伸出舌頭來,舔掉了嘴角的血絲,突然猛的一回頭,朝著身後刺去。
“打到這個地步了,你竟然還能發現身後有人,倒是我小瞧了你。”
一個黑色的人影冷冷地說道,在段怡的背後顯現出了身形。
段家軍眾人看到這裡,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明明是大白天,卻活脫脫的像是見了鬼似的。
先前城樓上那個拿著狼牙棒的黑衣人,不知道何時,竟是繞到了段怡的身後,像是融入了影子中一般。他手中那黝黑的匕首,像是呲著牙的烏蛇,彷彿要猛然躍起,割斷段怡的喉嚨。
若非段怡機警,那怕是早就已經被他割了喉。
段怡餘光一瞟,只見那城樓之上,狼牙棒孤零零的立在那裡,它身上的尖刺,像是一隻要吞掉人的野獸。
“墳頭蹦得多,有鬼沒鬼,不用看都知道”,段怡沉著臉,盯著那姓谷的刺客看去。
那刺客雙手抱著臂,靜靜地看向了段怡,他的眼睛格外的深邃,像是深淵一般,不能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