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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地回憶方才發生的事,盛流玉穿了一身碧色衣衫,身形纖瘦……
怎麼,怎麼似乎在哪兒聽過這個形容?
謝長明上完課,走到院子前時,忽然聽到很輕微的翅膀撲稜聲。
朗月院比周圍要冷得多,鳥雀蚊蟲都少,怎麼會有鳥?
他下意識地抬頭,鳥卻早已飛遠了。
一千
直到謝長明與叢元對上前,朗月院的人折枝會比試都很順利。
阮流霞是玄冰門嫡傳弟子,有金丹圓滿的修為,不必多說。
叢元雖然較慫,但修為卻不差,否則從前也裝不出天資好,所以為人才冷漠孤僻的假象來。
而陳意白則是走了一路的狗屎運,要麼遇到的對手同屬菜雞,在臺上互啄一番,勉強啄贏了晉級,要麼對手因長輩離世、練功出了岔子等各種原因上不了場,不戰而勝。
到了最後,春時令的前二十里,竟有四個都是朗月院的人。
為此,許先生很是春風得意了一陣,連講課都慈祥了很多。
由於中途沒有畫地勢圖,講完預定內容,離下課還有一會兒,許先生心情很好,對學生道:“百無禁忌,有什麼疑問,都可在此時提出。”
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考試題目不可透露,問了也不會答。”
學生鬨笑起來。許先生一貫嚴厲,大家都有些怕他,一開始只問些課本上的不明之處,到了後面,膽子大的學生開始試探。
“先生,青姑總是給你喂藥,那藥苦嗎?”
修仙之人大多身強體壯,很少生病。即使病了,也選擇吞丹藥,是以大家都只是聽聞熬出來的藥苦,並未真的見識過。
許先生得意地笑了:“藥是苦的,我加了糖就不大苦了,勉強能入口。只是這事不能告訴青姑,她從小聽那些庸醫說,加了糖的藥效力不佳,不許我吃糖。”
聽聞許先生也要吃苦頭,大家都很開心。
又有人問:“許先生,聽聞您出自覆鶴門下,而我在折枝會上的下一場對手恰好是您當年師兄的徒弟,可以請教覆鶴門的功夫路數嗎?”
這很不好答。
許先生與覆鶴門鬧翻之事人盡皆知,他幾乎不提從前的事,應當不太願意回答。
但這個人不是同他們一個班,出自許先生的門下,而是這門課只用講,不需費力,所以許先生一次教兩個班。
別班的人來請教,若是不答,難免有藏私的嫌疑。
許先生咳了一聲,倒是很光明磊落:“我身體不好,教了幾年書,那些招數早就忘光了,你要問,我也是記不清的。”
他是個病秧子之事,有目共睹,這麼說也無不妥。
那人卻不肯放棄,可能是確實太想知道了,執著地問:“據傳,當年您與師兄程知也是覆鶴門雙傑,很是同門情深,他的招式您也忘了嗎?”
說起程知也,也是近年來聲名鵲起的人物。他出自小門派覆鶴門,修為提升卻極快,本應繼承掌門之位,他卻要出山闖蕩,最後竟成了燕城城主。相較之下,許先生不過是麓林書院的一個不起眼的先生罷了,只在學生裡有些名氣,還是惡名,很有些落魄之意。
許先生抬眼看他,神色淡然:“我與覆鶴門早已斷絕關係,哪還有什麼師兄?”
到此,覆鶴門之事終於歇了。
也許是為了緩和氣氛,陳意白“捨生取義”,主動問:“先生上次教導我們‘花開堪折直須折’的道理,肯定是有所體會。那先生自己怎麼沒有道侶?難道是折晚了嗎?”
有人大著膽子起鬨:“先生長得這樣俊,也沒個道侶,是不是脾氣太壞,嘴上不饒人才沒人敢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