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吵著了他,或許是朝裡的事。
又磨蹭了一會,薛崇訓便站了起來。姚宛忙問道:“郎君要歇息了麼,我給你打熱水洗腳。”
薛崇訓一本正經道:“我去書院拿查查幾份卷宗,你要是困了先睡會,不用管我。”
“是。”姚宛輕輕屈了一下膝蓋,回頭看了一眼窗戶像是想起了什麼,忙到櫃子裡取了一件毛皮大衣給薛崇訓披上,又拿了一把傘放到他的手裡說道,“我喚人提燈籠送你。”
“嗯。”薛崇訓道貌岸然地點點頭。
出得門來被風一吹果然涼颼颼的,薛崇訓拉了拉衣領心下頓時微微泛出一些溫暖,果然還是女孩子的心細,自己一門心思想那事去了就沒想到外面冷。他撐開傘,一個奴婢提著燈籠在前面照路。雪還在下不過小一些,在空中飄逸得非常慢顯得更加輕盈,在燈籠的火光映照下很漂亮。
沿著長廊走了一陣然後是聽雨湖邊的石子路,薛崇訓轉頭一看,湖面大概是結冰了。透過湖邊的那間草堂,書房原子的屋頂輪廓就出現在了光禿禿的樹枝之中,屋簷下掛著燈籠,夜色十分幽靜一如空中無聲無息的雪花。
第五章 美味
孫氏房間的窗戶上依然亮著燈光,那燈光猶如有溫度一樣,薛崇訓看見它的一瞬間渾身馬上就暖和了許多,雪中的寒風也彷彿沒那麼冷了。他打發了提提燈籠的丫鬟,沿著書院屋簷緩緩走去。那扇窗戶紙的亮光像一種特殊的摩爾斯密碼,在傳達著複雜而纏綿的資訊,是世上最複雜的訊號之一。
路過那扇雕花木門,薛崇訓不動聲色地伸手輕輕敲擊了三下,很輕,聲音馬上就淹沒在了風聲中。他就像只是路過這裡,只是走緩了兩步而已。
就在這時,窗戶上的燈光驟然熄滅,屋簷下掛的充當路燈的燈籠光彩立刻凸顯了出來,那讓人心動的窗戶因此失去了光彩。很快門便“嘎吱”一聲輕響,裡面伸出一條裹著淺紅緞子的胳膊一把拉住薛崇訓的衣袖,把他拉了進去。
拉他進去的人自然就是孫氏,她就站在薛崇訓的面前。房間裡一片漆黑,但是她的目光卻因反射著門外屋簷下微弱的燈光亮晶晶的。薛崇訓反手閂上門,“波”地一聲木頭的輕響,大概是氣氛的影響讓他覺得聲音十分美妙。
“幹嘛把燈滅了?”薛崇訓低聲說了一句廢話,大概他覺得此時此刻總應該說點什麼,不然就太像純粹發|洩|肉|欲了。
孫氏沒有說話,緩緩上前了一步,輕輕握住了薛崇訓的手。她抬起頭,那星光一般的眸子哪裡還有平日的莊重?薛崇訓甚至感覺那眼神帶著些許祈求和傷感,他低下頭注視孫氏時,她又低下頭去了。
一切都是安靜的,薛崇訓甚至能很清晰地聽見門外從未停止的細微風聲。黯淡的光線中一些瑣碎動作,她的抬頭低頭,她握住薛崇訓的手,情緒中帶著激動又有剋制,這大約就是古典東方的婉約處事風格?薛崇訓感受這一切也可以說是一種享受,安靜的美好,卻並不會感到孤寂因為是兩個人。
他閉目呼吸著這曖|昧溫情脈脈的空氣,孫氏見他沒什麼舉動而且站在門口也不走,便拉起他的手猶豫著放到了自己的胸脯上……非常柔軟、豐滿,富有彈性而且堅|挺,此時沒有文胸不能用東西把它們托起來,它們挺著就是自然挺著。
薛崇訓吞了一口口水,把手放到了她的後背上然後順著琵琶一樣的弧線摟住了她的後腰,柔韌苗條與許多宮廷貴婦不太一樣。
“不是說要戴那條鏈子給我看嗎,戴了麼?”薛崇訓把嘴湊到她的耳朵面前用低沉而柔軟的語調說著話。也許這種時候應該說些更濃情蜜意的情話,甚至也可以海誓山盟,誰當真呢不過說著好聽而已,可薛崇訓一張嘴就問了這麼一句。
孫氏微微有些喘息,說道:“戴了,你要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