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比如哪兩個大臣在朝上吵架,吵得臉紅脖子粗,只差罵祖宗;又比如有新臣諫言開辦女子學堂,一班古板老臣將新派大罵一通。
全是些她不懂的朝堂事,但是聽他說出又覺得些許好笑。不過說那女子學堂,應當是很難,自古男子當權,女人地位根本不及,像當初教坊司的鴇母所說,女子一輩子能做的就是多攢些金銀。
“種在那邊好不好?”傅元承戳戳她的手臂,示意著花圃西面的那片空地,“想吃了就過去摘。”
蔚茵看過去,想起父親在湫州為官時,曾經將後院一處地方全栽下櫻桃樹,因為母親愛吃。只是後來樹沒長大,人就走了。
傅元承也不在意身邊人是不是理他,悄悄又往人靠近些:“知道今日誰又在朝上吵起來了?”
他想與她多些話說,便就記著朝上的那些可笑事,回來這邊跟她說,然而她應當都不知道那些人是誰,是何模樣。
“揭短,”傅元承笑了聲,瞅著身邊人安靜的臉,繼續道,“他罵他妻妾成群,他回罵他懼內。”
他又講了許多,蔚茵咬了一口甜瓜,手臂輕搭在幾沿上,柔柔的袖口順著垂下,撩著軟軟腰肢。
她身形沒有變化,仍舊一副婀娜,只是更多了一份慵懶。
“茵娘,”傅元承指尖落在她的嘴角,幫她拭去一點水漬,“笑一笑?”
蔚茵側臉過來瞅他一眼,問:“為陛下開心嗎?”
兩人對視,傅元承手指攥起收回。
“只要你開心,朕都會去做。”他薄唇微動,似有似無嘆了一聲,“你想出宮去遊玩,都可以。”
見她不說話,他站起來牽著她的手,飄進的雨絲溼了他的袍角。
“現在就出去。”
朕會改變
蔚茵也不知道為何, 就這樣一路順暢出了宮。可能,傅元承一早就準備好,她也感覺得到, 這些日子他的小心。
就是因為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大概她一把火燒了清瑩宮,他也會縱容。不過這些, 也都是他想讓她留下這個孩子。
永安河上細雨朦朧, 兩岸垂柳青脆, 是一副如煙如霧的美景。
蔚茵倚在船頭,蔫蔫的用手臂撐著腦袋。離開高高的宮牆, 胸口的憋悶減輕了些, 溼潤的空氣使她的肌膚越發瑩白細膩。
“把這個喝了。”傅元承坐在她身邊, 手裡端著一碗紅棗湯。
蔚茵還沒看見湯水已先聞到氣味兒,頓時腦仁一疼,皺著眉往前移了移。
傅元承是知道她食慾不振,盡喜歡吃些涼的東西,可這樣根本不行。別說身上有孕, 就是一個平常人也不能這麼吃。
“紅棗補氣血,”他這些是從沈御醫那裡學來的,“喝了也暖身子的。”
他很有耐心,蜷著手指試了試碗壁,溫度正相宜,不會太涼也不會太燙。
“我不要。”蔚茵別開臉連看不看, 心中升起煩躁。
傅元承笑笑, 側著臉去看她半面臉頰:“喝了有獎勵。”
他知她性子溫婉柔和,如今脾氣大了不少,用沈御醫的說法就是, 孕期女子情緒起伏很正常。
蔚茵不理,什麼獎勵不獎勵,她真的沒興趣,她現在更想抱著枕頭睡一覺,想著就打了個哈欠。
“真的有獎勵,都不想聽聽是什麼?”傅元承端著碗站起,隨後繞到她的另一面坐下,與她正面相對。
就算她脾氣再大,他也願意去縱容。
他記得沈御醫說過,孕期女子要讓她心情舒暢,老悶在一處容易心情鬱結。他想著帶她出來,心情就會暢快些。
民間又有許多特色的吃食,總有她會喜歡的。在漢安時,他幾次聽她說過幾樣吃的,大抵都是甜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