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家多住幾天,可卻帶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就是媒婆,她們上下打量她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件貨物。
何淑婷打個激靈,看向何書銘的目光像是淬了毒。
何書銘大聲喝斥那個孩子:“無知小兒,休得胡言!”
他轉身又對何淑婷說道:“你沒腦子嗎?我是你嫡親的兄長,我怎麼會......”
沒等何書銘把話說完,何淑婷拔腿就跑。
她要回善堂,善堂是何苒開的,只要回到善堂就安全了。
何書銘勃然大怒!
上一次何書橋也是這樣從他面前逃走的,這是把他當猴耍呢。
現在又是何淑婷。
若是在真定,借他們兩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無論是何書橋還是何淑婷,全都跟著何苒學壞了。
不認家族,不敬兄長,大逆不道,膽大包天!
何書橋有武功也就罷了,可是他絕不能讓何淑婷在自己面前逃走。
再說,他已經和王媒婆說好了,他不能失信。
何書銘沒有停留,拔腿就追。
何淑婷早已不是當年的何家二小姐了,她帶著年幼的弟弟,靠著兩條腿,從真定一路走到晉陽,遇到流民就跑,看到土匪也跑,無論跑得快不快,僅是這份耐力就不是弱不禁風的何書銘能比的。
何淑婷跑出老遠,回頭一看,何書銘還在後面窮追不捨。
見她回頭,何書銘破口大罵:“賤人,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手心嗎?長兄為父,你只要沒有出嫁,就要任我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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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書銘停下腳步,大口喘著粗氣:“跑啊,你跑啊,我和善堂裡的人說,說我是你親大哥,你看他們還會不會護著你!”
是啊,何淑婷和何書橋都是住在善堂裡,而他是他們的兄長。
憑著這個身份,他就能光明正大把他們從善堂裡帶走。
何書銘忽然就不想追了,當然,他也跑不動了。
何淑婷心裡咯登一下,是啊,何書銘說得對,他不但能把她從善堂裡帶走,還能把她嫁給傻子瘸子老頭子!
藏在懷裡的剪刀越來越重,何淑婷的心也越來越重。
何書銘必須死,否則死的就是她。
她還年輕,她不想死。
何淑婷一步一步走向何書銘,眼中的堅定一寸寸瓦解,最終被怯懦代替。
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何淑婷,何書銘挑起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知道怕了嗎?
你不是想跑嗎?
你能跑到哪裡?
無論你怎麼跑,你都是何家的女兒,而我是你的長兄!
“大哥,求求你,你不要賣了我,好不好?”
少女的聲音婉轉哀怨,如同飄蕩的柳絮,吹一口氣就能讓她支離破碎。
何書銘已經很久沒有嘗過這種被人低三下四苦苦哀求的滋味了,這種感覺真好,讓他又回到當年那些美好的時光。
那時他是何家大少爺,是父親的驕傲,是全家全族的希望。
只要賣掉何淑婷,他就能用這些錢為自己打點鋪路,他一定能得到賞識,他也一定能為自己搏一個大好前程。
可是下一刻,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刺進了他的胸膛,他下意識低頭去看,便看到了一把剪刀,而剪刀是握在何淑婷手裡!
“你......”
何淑婷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剪刀拔出,再刺!再拔出,重又刺下!
不只是胸膛,還有脖子、手臂、肩膀,沒有章法,胡亂、憤怒!
何書銘抬起手,想要阻止,可也只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