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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是親兵送來的,蘭芝半點都不耽誤,立刻在庖廚熬藥。熬藥也有不少講究,三碗水熬成一碗,而且這火候也要掌握好。蘭芝守在爐火旁,一門心思熬藥,藥汁熬出來,立刻給送過去。
清漪燒的渾身滾燙,身上摸著很燙,可是嘴裡卻一直在喊冷。身上的被子已經蓋了好幾層,卻好似沒有半點效用。
“六娘子,喝藥了。”蘭芝把人扶起來,藥進了嘴,沿著嘴淌出來。連線幾次,都是這樣,蘭芝急的雙眼都紅了,“六娘子,你喝藥啊,不喝藥的話會死的!”
清漪燒的迷迷糊糊,只聽得耳邊有人說話,渾身上下癱軟無力,那聲音怎麼聽也聽不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突然脖子一緊,空氣進入身體裡的通道瞬間被掐住,她被迫張開嘴,大口呼氣,氣還沒喘上幾口,溫熱苦澀的湯藥就全部灌了進來。
蘭芝目瞪口呆看著慕容定抓住清漪,把那碗藥湯全部灌下去。
藥碗空了,慕容定手勁一鬆,清漪頓時躺倒在榻上止不住的咳嗽。
“六娘子,六娘子!”蘭芝連忙膝行過去,抱住清漪給她拍背。
慕容定面無表情,他看著清漪大口喘氣,把嗆在喉嚨裡頭的藥汁都給咳出來之後,轉過頭去滿臉冷漠。
外頭的親兵聽著裡頭又是哭又是劇烈的咳嗽聲,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誰都知道屋子裡頭有個美人兒。男人見著美人,除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之外,還能有啥。
親兵們不敢說話,彼此之間全用眼神交流。幾個人的眼睛和抽了筋似得,一個勁的盯著裡頭,然後來回轉。
親兵們眼神正盪漾著,眼神曖昧盯著門,冷不防門突然從裡面開啟。慕容定面色冰冷站在那裡,親兵們嚇得一個激靈,頓時屏氣凝神,不敢有半分放肆。
慕容定對手下人並不寬容,若是做錯事,打的死去活來還算是好的。親兵們幾乎都捱過他的罰。
“給我守好這裡,要是有人不知死活過來鬧事,直接砍了,不用再來問我。”說罷,慕容定直接摔門而走。遠去的背影裡都露出一股怒氣。
親兵們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慕容定的怒火從哪裡來的,只得按照他的命令守在門外,不準閒雜人等進去。
清漪在榻上養了好幾天,高熱喝了好幾次藥之後,終於退了下去。高燒退了之後,鼻塞流涕嗓子疼痛什麼都來了。那模樣太難看,幾乎不能夠出去見人,幸好這段時間慕容定沒有再來,慕容定不在,少了許多麻煩事。蘭芝跑前跑後照顧她,要不是清漪怕自己的病傳染給蘭芝,兩人夜裡都能睡到一塊。
清漪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死很容易,但是活下來卻很難。該吃藥吃藥,該休息休息,半點也不敢有疏忽。
養了大半個月,除了嗓子還啞著之外,其他的毛病都好的差不多了。蘭芝也敢大著膽子,把窗木支起來,好好透透氣。
沒有慕容定在,蘭芝渾身都是說不出的輕鬆勁兒,這麼幾年,雖然臉上還沒養出肉來,但是多了幾分笑影。也和清漪說說笑笑了。
“最近天氣都不錯,等到六娘子好了,可以出去曬曬太陽。”蘭芝手裡做著針線活,和那邊半躺在榻上的清漪說著話,“六娘子在屋子裡頭肯定憋壞了,到時候可以到處去看看了。”
“出去走走也好。”清漪開口,嗓子還是啞著的,似乎是砂紙上磨刀具的聲響,沒有半點以前的柔婉。她揉了揉嗓子,看了一眼窗外。
這幾日天氣不錯,院子裡頭的樹也生的好。
“對了,”清漪想起楊劭來,楊劭死了,哪怕她真的對楊劭的死不傷心,還要給他供上七天的飯食,送過頭七,“阿爺那裡……”
她話還沒有說完,門就從外面推開。高大的男人裹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