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慕容定眉頭皺起來,“阿孃站在那裡作甚麼呢?快些過來,要是冰開裂了掉進去就不好了!”
說著他伸出手來,就要把母親拉回來。
韓氏側身躲避過慕容定的手,眼淚止不住的流,“六藏,阿孃委屈,阿孃好委屈啊!”
正說著,那邊慕容諧和賀樓氏趕過來了,慕容諧滿臉焦急,腳下走的飛快,把妻子賀樓氏都給甩到後面去。
“芬……”慕容諧見著韓氏淚流滿面站在湖水邊,立刻臉色都變了,險些叫出她的閨名來,他咳嗽了聲 ,好歹將後面一個字給壓了下去,可臉上的焦急擔心還浮在那裡,“嫂子,站在那裡作甚,快過來,要是掉到冰水裡頭,可不是鬧著玩的!”
韓氏巋然不動,她滿臉淚水,看著慕容諧那張依然剛毅的面孔,“小叔,我是真的委屈,我守寡的時候,六藏只有那麼點點大,孤兒寡母,孤苦無依,不得已,只能到幷州投靠你,你細心照顧六藏這麼多年,將他養育成人不說,還諸多照拂,讓他有了如今的地位。我以為能夠輕鬆一段時間,只等六藏娶妻生子,就可以含飴弄孫,享受天倫之樂了。可是我都到了這把年紀,還要遭受到如此侮辱……”
韓氏痛哭著,腳尖往湖邊動了動,慕容定看見立刻大呼,“阿孃回來!”
慕容諧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他雙眼都盯在韓氏身上。只要韓氏真的有個好歹,他立刻衝過去。
賀樓氏見著慕容諧這麼上心,頓時就怒了,“她想死就讓她去,跳河讓她跳去,難不成她想死還不讓她死了?”賀樓氏氣在頭上,一張嘴更是如刀,“她都在我家吃了這麼多年的白飯了,帶著個小的,也不知道羞恥,如今她要死就讓她去!只是可惜了我家的湖水,被個漢女給弄髒了!”
“你再胡說八道一句!”慕容諧心繫那邊的韓氏,聽到妻子這話語,氣的回頭怒叱。他雙目怒睜,滿面通紅,幾乎鬚髮怒張。
賀樓氏被他這句嚇得後退一步,慕容延也被父親那聲怒喝喝的抬不起頭。
“妯娌說的甚是。”韓氏神色悽惶,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似得,“只是可惜,這水要被我弄髒了。”說完,她縱身往湖心一跳。
慕容定一腳一蹬,撲了上去立刻把韓氏抱住拖了回來。洛陽不比並州冷,但是真跳進湖水裡頭去,就算不立刻淹死,也會被凍的夠嗆。
韓氏被兒子抱在懷裡,痛哭不已。慕容諧在一旁看著,也是心疼,他來的路上,身邊的人把大致的來去都和他說了,他抬眼看向賀樓氏,賀樓氏方才被他那麼一嚇,也沒有方才那麼足的底氣,見著丈夫看過來,她也委屈起來,“你還看我,看我作甚麼?又不是我推她下去,是她自己要跳的!”
“你還說!”慕容諧這會不好和妻子吵,要慕容延扶賀樓氏回去,他對慕容定嘆口氣說,“這會竟然有這種事,阿叔也實在沒有想到,你嬸母這個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阿孃受委屈了。”
突然拔刀砍人,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慕容諧不好在慕容定母子面前說賀樓氏拔刀這事。只能先安撫他們,“六藏,待會阿叔辦一場酒宴,給你們母子好好壓壓驚。”
“阿叔,這沒甚麼,反正也不是頭一回了。估計這回嬸母心裡不舒服,阿叔還是快去看看吧。”慕容定道。
韓氏一聽,不禁抬頭看了慕容定一眼,
慕容諧臉色更加難看,他轉頭看了那邊的慕容延母子一眼。賀樓氏已經氣得雙眼通紅,她身子被慕容延緊緊禁錮著,只要兒子鬆開手,她就會衝過來,把韓氏給真的推到河裡去。
“六藏,你先帶你阿孃回去,待會阿叔給你阿孃一個交代。”說罷,慕容諧親自過去拉起賀樓氏就走,賀樓氏還想再鬧,接觸到他冷到了極點的雙眼,出口的汙言穢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