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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已經拉了起來,那些找過來的元氏宗室已經到了火鉗。洛陽裡的鮮卑貴族漢化已久,騎馬射箭沒幾個會的,甚至連鮮卑話都不會講。幾乎和那些漢人士族沒太大的區別,一個兩個見著面前鑄金人的那套工具都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在身後士兵不耐煩的催促下,那些宗室顫顫巍巍的拿起防止在一旁的工具,開始燒銅水。
這夜慕容定沒有回來,清漪早早睡了,一夜無夢。白日裡頭被折騰的厲害了,又遇上了元穆,知道他沒死,心頭上一件事下來,輕鬆了些。直接就睡到了啟明星出來。
“將軍,六娘子還睡著,還是奴婢先去叫六娘子……”
“滾開!”
“啊!”
外頭蘭芝的一聲尖叫把朦朧睡夢中的清漪驚醒,她捂住胸口的被子坐起來。噌噌的靴子聲已經從外面進來了。
一股汗水混了血的味道在室內瀰漫開來,室內留著一盞燈,防備著起夜用的。燈苗如豆,昏暗的燈光中,慕容定站在那裡,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臉頰上都是汗珠,正不停的往下淌。
作者有話要說: 慕容定甩著尾巴:我逮到的兔幾誰也別想搶!
元穆尾巴一翹眼露譏諷:做夢!
包紮
“慕容將軍?”朦朧的燈光下,少女捂住胸口的被子滿臉迷茫的看著他。慕容定喉嚨裡頭赫赫的喘著粗氣,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而後慕容定高大的身子一歪。咚的一下就跌坐在榻上。
他人長得高高大大,一下坐下來的時候,榻板上發出好大一聲。清漪不禁往旁躲了一下,她見著慕容定坐下來,不停的喘氣,過了好會,她瞧著他額頭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她過來伸手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
慕容定坐在那裡不吭聲,清漪手去貼他的額頭。他的額頭上因為汗水溼漉漉的。手背貼上去,滿手的汗水。
過了好會,清漪也沒有從他額頭上探得過燙的溫度。清漪抿了抿唇,視線下滑,藉著屋內昏暗的燈光,看到慕容定身上的衣物鬆鬆垮垮,像個麻袋似得掛在身上,一邊的繫帶都沒有繫上,直接就這麼敞著。
大清早的這麼一副德行回來,除了幹壞事之外,清漪還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其它的可能。
“給我脫衣。”慕容定喉結滾動兩下沉聲道。
“是。”清漪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可他這話一出來,她也只能上前去,給他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外袍還好,脫到裡頭的汗衫。清漪才輕輕將衣物揭開,就聽到慕容定抽了口冷氣。她下意識的手下一頓。藉著室內的昏暗的燈光,瞧見汗衫背上的位置一片暗色。清漪鼻尖動了動,聞到一股鐵鏽似得味道。
她動作頓時輕下來,原本她給他脫衣就十分小心,此刻更是小心,幾乎是一點點的在剝。好不容易將那件帶血的內袍脫下來,清漪自己已經是滿頭汗水了。
這時天已經亮了,外頭的光照進來,可以看到慕容定的背上鞭痕交錯,背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皮。傷口邊緣皮肉捲起,露出下面猩紅的血肉。清漪看到壓住聲音低呼了聲,她站起來,隨意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去找蘭芝。
可憐蘭芝這會瘸著腿正在準備早上吃的東西,慕容定回來的時候,心情正惡劣著。蘭芝又擋著他不讓進去,就踹了她一腳。那腳蘭芝哪裡受得住,哪怕沒有傷到骨頭,也痛的她走路都一瘸一拐。
清漪見著蘭芝拖著傷腿艱難的挪動,立刻扶住她,“腿上傷到了?”
蘭芝見到是她,大吃一驚,掙扎著就要掙脫,“奴婢能站好……”
“好了這時候就不要講究甚麼了。”清漪知道蘭芝是想要說什麼尊卑,立刻打斷她的話,扶著她坐下。自己拿起火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