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塞在我口袋裡一張卡。裡面有七位數,足夠你用。】
秦則初:【不是被邢建軍賭錢輸完了麼。】
秦荷沒回復。
秦則初:【過不下去就離了吧。】
秦則初:【你還年輕。】
秦荷雙手捂臉,壓抑慟哭。
週日早上,秦則初提著骨灰盒走下閣樓。秦荷戴著墨鏡,坐在麵包車駕駛室裡,看見秦則初手裡拎著的東西,皺了下眉頭。
骨灰盒被紅布包著,看不出原本樣子。
秦則初拉開副駕門坐下來,把骨灰盒放在大腿上,扣好安全帶,雙手扶住骨灰盒,細長的手指在紅布襯托下白到發光。
“換塊布吧。”秦荷作勢解下安全帶下車去找布,心想著孩子小不懂這些,骨灰盒哪有用紅布包著的,又不是喜事。
“不用。”秦則初說,“秦川喜歡紅色。”
秦荷愣怔了會兒,重新系好安全帶:“好吧。”
走到墓園的時候,太陽剛剛升起,金色鋪滿整個墓地。人走在裡面,像是踩在金子裡。
秦荷在父母墓碑前停下,說:“爸媽,秦川過來看你們了。”
站了兩分鐘,隨後開始張羅著擺放祭品,點香燒紙。
秦則初把骨灰盒放在墓碑前,解開紅布,玉瓷的骨灰盒露出來,他在蓋子上拍了拍,說:“秦川,沒把你憋死吧。”
秦荷詫異轉頭。
秦則初笑:“也給秦川一杯酒吧,他纏我一夜了。”
“……”秦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杯酒後。
秦荷說:“告訴你爺爺奶奶,秦川是怎麼死的。”
秦則初坐在地上,久久沒有說話,就在秦荷以為他不會再開口時,秦則初說:“我不知道。”
少年的目光堅決又狠厲。
“總有一天,我會查出他到底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