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母停止嚎啕,抬頭看明禮,原本蹲在牆根抱頭默默流淚的鄭父扭頭看過來。
“誰跟你說的鄭樂樂是自殺?”明禮又問了一遍。
“樂樂公司的人,還有網上都這麼說。”鄭母哆嗦著嘴唇,眼淚再次下來,說話嗓音都變了調,“今天上午你們的一個警察也是這麼說的。”
“哪個警察說的?”明禮問。
“是他,他說的。”不遠處蹲著的鄭父突然站起來,指著剛過來的錢進,大聲嘶吼道。
錢進被吼懵逼。
“你,滾過來。”明禮瞪著他,高聲喝了聲。
錢進不敢怠慢,小跑過來:“老大,怎麼了?”
鄭父踉蹌地跟過來。
“你跟他們說的鄭樂樂是自殺?”明禮問。
“沒啊,我沒這麼說過,絕對沒這麼說過。”錢進一連三遍否定,一聲比一聲堅決。
“你怎麼沒說?你……”鄭父扯著錢進的胳膊和他理論,鄭母哭聲漸大,眼看又是一場混亂。
“錢進。”明禮吼了聲,壓住所有聲音,“關於鄭樂樂的死,你原話是怎麼說的?”
鄭父塊頭比錢進小了兩個號,他雖然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去拉扯拽錢進,錢進依舊像個木樁,穩穩當當。
“我就說,法醫初步判定,鄭樂樂是心源性猝死。”錢進說。
“沒了?”明禮問。
錢進:“沒了,就這句話。”
“我家樂樂身體一直很好,高一入學的時候剛做的體檢,心臟沒有毛病。”鄭父血紅著眼睛說,“她臉上的刀傷不可能是自己劃上去的!一定是被別人害死的!”
鄭母腫著眼睛,眼神無光地看著明禮:“領導,你說句公道話,我們信你的。”
“心源性猝死,不是自殺。”明禮凜了鄭父一眼,沉聲道,“鄭樂樂臉上的刀傷也不是她自己劃上去的。”
這句話像一顆定心丸,鄭父鬆開錢進的胳膊,明禮也感覺到自己褲腿上的那雙手鬆了松。
明禮看著鄭母,繼續道:“具體死亡原因,前因後果,有沒有兇手,兇手是誰,在她臉上劃刀的是誰等等諸如這些,我們警方一定會盡快給你們答覆。”
一直站在一旁束手無措的女警趁機勸道:“這位是我們隊長,全市辦案效率最高的一個警察。樂樂的案子是他親自來查,每分鐘時間對他來說都很寶貴。多耽誤他一分鐘,樂樂就多蒙冤一分鐘。”
鄭母聽了,遲疑地抬頭看明禮,他眉宇間流露出來的力量,無端使人信服。
鄭母鬆開了他褲腿上的雙手,嘴唇顫抖:“領導,我們家樂樂能不能閉上眼,全靠你了。”
“我一定會盡力,但是警方開展工作需要你們配合的時候,希望你們不要隱瞞,積極配合。”明禮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