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碗碟裡,並沒有跟藍琴芬對視。
藍琴芬只好敲了敲花園房裡精緻的鐵藝餐桌,輕聲說:“……雷玉琳跟岑耀古離婚了,真是不容易……”
司徒秋這才抬頭,輕輕“哦”了一聲,“……岑耀古終於敢離婚了?”
“呵呵,當年騙了我十幾年,我以為他會騙我一輩子呢,居然還是離了。”藍琴芬勾起左手小指,捋捋自己的鬢髮,露出斜飛如鬢的眼角。
眼波流轉間,半老徐娘,依然媚態橫生。
她拿出鏡子照了照,嘴角帶著一抹譏諷的笑容:“……我都五十了……但是當媒人跟我說,他妻子就快病死的時候,我才二十多歲。我的青春啊,就耗費在這種人身上……呵呵……”
司徒秋沒什麼笑意,臉色很平靜,拿餐巾往嘴角抹了抹,淡淡地說:“有什麼值得感嘆的?青春不浪費,也是要過完的。”
“表姐你當然不會有我這樣的感慨。你比我家世好,比我漂亮,比我聰明,連嫁的老公都比我好,而且他還沒有三妻四妾。”藍琴芬半是感嘆,半是玩笑說道。
司徒秋冷笑一聲,難得爆了一次粗口:“好個屁。還是身邊一堆鶯鶯燕燕,當我不知道呢?”
藍琴芬笑著勸道:“表姐,話不能這麼說,我們這個階層的人,男人只要不把外面的鶯鶯燕燕領回家,那就是好男人。”
“你看岑耀古,也不算特別有錢,可是左一個小老婆,又一個小老婆。他都六十多了,今年又領了一個才三十歲的女人進門。”
司徒秋把筷子往餐桌上一拍,不耐煩地說:“你是顯擺你男人小老婆多是吧?我老公找的女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都是有錢有勢,出身特別好的。你說她們圖什麼?!”
藍琴芬咕地一聲笑,掩著嘴說:“……圖什麼?不就是饞你老公的身子嗎?”
司徒秋一口氣沒順上來,差一點給憋死。
她拍著胸口過了好半天,才苦笑道:“小芬,沒想到你還是這麼促狹。總之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一次既然岑耀古終於想通了,回心轉意了,你趕快回去把婚結了,也好給阿春鋪鋪路。”
藍琴芬眼珠轉了轉,笑著說:“這我肯定是會的,我這些年雖然在國外,可是國內的事我一件沒落下。你呢?你是不是也該回國了?在國外半年了,想孩子們了吧?”
“我等貝貝這學期結束了再跟她一起回國。她今年大學畢業,她的外祖父和她爸都答應要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司徒秋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這個小女兒比兩個哥哥小很多,一家人都非常疼她。
“哎喲,是啊,我們貝貝今年大學畢業呢,我也說要參加她的畢業典禮,這下子恐怕是不行了。”藍琴芬說著,進屋裡拿了一個禮盒出來,“你幫我帶給貝貝,就說表姨媽有急事要回國。如果事情順利,我會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如果不能,我恐怕暫時來不了了。”
“你一年上頭給她的禮物夠多了,她又不缺什麼。”司徒秋笑著說道,“她有個疼她的外祖父,有求必應的爸爸,還有兩個哥哥,連我她都不怎麼在乎。”
“怎麼可能。姑娘家都是跟媽媽最親了,你看我女兒,對她爸爸再怎麼好,心還是在我這裡。”藍琴芬把禮盒放到司徒秋面前。
司徒秋看了看盒子,是梵克雅寶新出的首飾。
貝貝是梵克雅寶的大客戶,幾乎什麼型號都有。
“你看你,又不是不知道貝貝在梵克雅寶什麼待遇,居然還給她買這個牌子的首飾。”司徒秋嗔了藍琴芬一眼,還是收下了禮盒。
藍琴芬笑著說:“這次你可看走眼了,這是阿春前幾個月專門來梵克雅寶找設計師給她定做的一款首飾,市面上不可能有賣的。”
司徒秋這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