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剛洗過澡,臉上很乾淨,他接過溫一諾手裡的紙巾,隨便擦了擦臉,就扔到張風起房間裡的垃圾桶裡。
溫一諾這才問:“師祖爺爺,您怎麼了?剛才為什麼哭啊?”
“我為什麼哭?還不是為了你這個不孝的師父,還有你這個不孝的徒孫!”
“師祖爺爺,我怎麼不孝了?我大舅也沒不孝啊……他還叮囑我,就算他不在了,我也要好好照顧您呢!”
溫一諾這麼一說,老道士立刻不哭了,覷著眼睛打量張風起,“……他真的有這麼有孝心?”
溫一諾:您的重點是不是錯了?
重點難道不應該是大舅的叮囑嗎?
張風起無語地搖了搖頭,還是不想說話。
蕭裔遠在屋裡這兩人之間打量了一番,猜到他們倆之間應該還有些瞞著他們的事,不僅瞞著他,也瞞著溫一諾和溫燕歸。
但是他只是一個外人,因此也沒有點破,只是看著張風起,說:“張叔,溫姨一個人在廚房收拾那隻鴨子,好像挺沉的。”
張風起馬上說:“我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老道士盯著蕭裔遠看了一會兒,突然滿意地點點頭,對他說:“小夥子長得挺精神,你爸媽呢?是做什麼的?家裡有幾口人啊?”
蕭裔遠說:“我爸媽在江城,媽是小學老師,爸是農業局的。我還有個姐姐。”
老道士點點頭,笑呵呵地說:“你的生日呢?能告訴我知道嗎?我給你算算八字。——我算八字很準的!不收你錢!”
溫一諾眼前一亮,忙推推蕭裔遠:“快說快說!我師祖爺爺出馬,一個頂倆!——這倆就是我和大舅!”
蕭裔遠被她逗笑了,跟老道士說了自己的生日,具體的時間他不知道,不過老道士也沒問。
老道士盯著他的臉,又掐指一算他的八字。
很快,他臉色不太好看,淡淡地說:“小夥子八字一般,年輕的時候算是一生的頂點了,越年長,往下摔的越快!——跟我們一諾的八字不配!”
溫一諾:“……”
什麼鬼?
明明是給蕭裔遠看八字,怎麼就成了跟她的八字相配的程度?
溫一諾批八字的本事遠遠沒有她起卦的本事強,因此她很少給人批八字,只有偶爾為之。
老道士說的這些話,在她聽來都是套話,讓她說,她都能說上幾句。
蕭裔遠則是一個字都沒信。
就算老道士說準了他也不會信,就當是張風起和溫一諾把他的個人資訊撮出去打板子去的。
不過他很喜歡老道士說他的八字跟溫一諾的八字不相配,他就不高興了。
蕭裔遠眼角抽了抽,“您說我什麼時候是一生的頂點,我想先彎道超車繞過去。”
“想這麼多!”老道士笑罵他一句,“真是好高騖遠的遠,是吧?”
溫一諾:“……”
這倆對她來說都很重要,她並不想看見這兩人公開互懟,無端讓別人看笑話。
她站了出來,岔開話題提建議說:“遠哥的事業剛剛起步,師祖爺爺您幫著去他辦公室看看風水好不好?幫他做個招財進寶的風水局放在辦公室裡,以後步步高昇啊……”
老道士笑了一下,“讓我做風水局,他出不起錢的。”
“那您就當是給我做的,等我拿到了,我再給您轉錢,怎麼樣?”溫一諾開始出主意。
老道士果然被打岔了,他站起來說:“你倆好好聊聊,我去廚房幫你媽做飯。——今天就給你們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