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詞大同小異,只是有人比他說得更詳細,比如那花家姐弟無論主子還是僕從,全都是傻缺,三言兩語就把他們當成了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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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些人直到現在,也沒把“打劫”他們的三個人,與花家的傻缺們聯絡起來。
可霍譽看到這些供詞時,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花家姐弟?
花大姐想來是南萍,那個年紀很小的花老三,應是朵朵吧,至於懦弱蠢笨的花老二……好吧,至少這次不是老太太,若是紀勉問起,只說一句女扮男裝也就行了,誰讓這些人眼瞎,沒有看出來呢。
什麼,易容?
胡說,女扮男裝算是哪門子的易容?
霍譽很快便為明卉找到了藉口,只要不是假扮成老太太,他都能想法子掩飾過去,總之,他家小媳婦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子,易容什麼的,聽都沒聽過。
這六個人只是小角色,真正的硬骨頭是張東家和梁先生。
梁先生,也就是宋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一通大刑下來,他索性閉上眼睛等死了。
直到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婦人被帶進了詔獄,那婦人看到被關在鐵籠子裡的宋良,驚撥出聲,懷裡的孩子也嚇得號啕大哭,宋良聽到熟悉的聲音,勐的睜開眼睛,他怔怔許久,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鐵籠外面的婦人,正是與他有一紙婚書的耿玉嬌!
而耿玉嬌懷裡的小男孩,莫非是他的兒子?
宋良臉色大變,對他而言,耿玉嬌是一個變數。
當年,他在耿家醫館裡養傷,與耿玉嬌日日相見,他只是閒來無事的撩撥,小姑娘對他芳心暗許,他離開井陘之後,在一家客棧裡等待接應他的人,沒想到耿玉嬌竟然找到了這裡……
最終,他將耿玉嬌安頓在真定,因為耿家有位姑太太便是住在真定,必要的時候,可以讓耿玉嬌去投奔那位姑母。
他走的時候,耿玉嬌已有身孕,她哭著求他留下來,可他還是走了,他這樣的人,是不能有妻子兒女的。
可是現在,耿玉嬌和他們的兒子,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瞞過了他的同夥,卻沒能瞞過飛魚衛。
他還是沒能保住她們母子。
宋良苦笑,他沒有去看耿玉嬌母子,而是看向鐵籠的另一邊,那裡一片黑暗,但他知道,有人正坐在黑暗之中,靜靜地看著他。
“放了耿氏,她只是一個被我欺騙了的可憐人,至於那個孩子,那是我的血脈,就讓我們父子一起上路吧!”
話音剛落,宋良雙目圓睜,接著他張開嘴巴,吐出一截舌頭!
耿玉嬌發出嘶心裂肺的哭聲,兩名飛魚衛開啟鐵籠衝了進去,宋良咧著嘴,笑容詭異,鮮血從他的嘴中汩汩流出。
黑色幕布後面,紀勉冷笑:“給他止血,呵呵,想死,沒那麼容易!”
宋良失去知覺之前,他看到一名飛魚衛將耿玉嬌懷裡孩子搶了過去。
真好,真好啊,那個孩子本就不該來到這世上,現在可以和他一起走了……
咬斷舌頭不一定會死,但若是不能及時止血,就一定會死。
詔獄自前朝便有,試圖咬舌自盡的犯人也自前朝便有,因此,飛魚衛常備最好的金創藥,想要斷舌求死的犯人,十個裡面至少能救下來七八個。
宋良很幸運,就是這七八個裡的一個。
他沒能死成,還是被救下來了。
宋良醒來時,他還在那個鐵籠子裡,只是鐵籠子裡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那個小小的孩子,正坐在他身邊,可能是在這裡待得時間長了,孩子不再害怕,正在好奇地看著他。
小別勝新婚(新年快樂!)
宋良張了張嘴,可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自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