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跟現在一樣幫忙料理。
“我入軍營還不到半年,連你們成親我都不能回來,這次上鋒體恤,給了一個月的假。但是來回也要耗去二十多日,我回軍營後,你幫我照顧好我爹孃,還有鈴鈴。”
沈來寶點頭,“我會的,你安心回軍營。我記得你去的神風營,名聲響亮,可是也很危險。”
“是有那麼一點危險,我去了幾個月,就打了兩場小仗。有一次校尉帶錯路,掉溝裡差點死了。”
這個沈來寶沒聽他在信上說過,詫異,“後來呢?”
花朗說道,“後來從天而降一個姑娘,把我救了上去,還給我療傷,夜裡還殺了一隻野狼,烤熟了給我吃。第二天醒來,她就不見了……”他頓了頓,“你一定以為我是在做夢。”
沈來寶欣慰一笑,“大概是仙女來救你了。”
——哪裡是什麼仙子,一聽就是盤子,畢竟仙女是不會殺狼還烤熟了吃,唯有盤子,才如此剽悍呀。
花朗微微點頭,“也對,哪裡有姑娘會出現在那種地方的,那麼亂,會療傷,就是烤的肉有點難吃,也對,仙子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知道盤子在他身邊,沈來寶對在軍營的他倒不是太擔心了。
花朗拍拍他的肩頭,“我沒事,就是想一個人靜靜,你回去陪鈴鈴吧。”
“你也快回房,喝了酒不要吹冷風。”
“好。”
目送沈來寶回去,花朗又喝了好幾口酒。酒罈很大,看來他一開始就是打算兩個人喝,而不是打算讓他借酒澆愁。
半壇落腹,花朗覺得自己更愁了,只因一抬眼,就看見了斜對面的潘家。
潘家早已沒人,蜘蛛網都將門匾抹了一層又一層的白絲。
他看著看著,又想起盤子。如果這個時候盤子在身邊,陪他一起喝酒,該多好。
他心中一片蕭瑟,提酒起身翻進潘家高牆。盤子不能陪他喝,他可以陪盤子喝,在他門前敬酒。
花朗走進潘家,滿眼蕭條。可潘家本就是這麼安靜的,所以現在進來,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唯有行幾步就能看見的蜘蛛網在提醒他,這裡已經沒人住了。
“盤子……”
他低聲念著,卻沒有人回應。如果是以前,盤子該跳出來嚇唬他了。他這才清醒過來,盤子不在這了,也深埋在了黃土下,還是他親手埋下的。
地上忽然有其他人的影子,幾乎和他的影子交疊在一起。如果不是那人衣袂飄飛,他差點沒察覺。他猛地轉身,身後那人戴著長長紗笠,似鬼魅。
花朗愣了愣,“你……”
盤子眉眼一彎,“是啊,是我。”
花朗對她當然不陌生,剛才他和沈來寶說的人,就是她!二次見她,他才相信她非神非鬼。見她要往後退,他驀地抓住她。
滿是繭子帶著滄桑感的手握來,盤子微僵,末了聲調高揚,“非禮啊?”
花朗看不清紗笠後的臉,隱約覺得輪廓很眼熟,而且雖然聲音並沒有聽過,起伏的聲調卻同樣耳熟,“你方便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方便啊,可是你為什麼要看?難道是醜八怪你就鬆手,是個大美人你就繼續非禮我?”
花朗憋紅了臉,“我只是想,就算以後在街上見了,也能認出你來,而不是會對面不識。”
盤子心絃又輕易地被他一彈,撩撥得滿心池水都漾出波紋來,她笑笑,“不用,反正我認得你。見了面,我會主動跟你打招呼的。”
花朗想了想,點點頭,緩緩鬆開她的手。突然就見她探頭,紗笠都撩到了他的脖子和臉上,一陣好聞的香氣隨著她的動作輕撲,“而且,我是個大美人,你放心吧。”
花朗差點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