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面帶歉意拿出帕子上前替那位被潑了墨的官員,好生擦了擦,“大人你可千萬不能生皇上的氣啊!陛下也是氣急了,您也知道此事兒事關重大。”
那官員連連擺手,面露惶恐,“臣哪敢怪罪陛下啊,這事兒都是咱們沒辦好,陛下生氣也是應當的。”
今日來的都是朝中二三品有實權的官員,作為皇上的身邊的貼身太監,他自是得周全一番的。
如此一來,那些官員也只得更用心的去辦事兒。
裴寂和蘇淮兩人緩步走在宮中。
蘇淮仔細看著裴寂的表情,過了半晌,問道:“此事兒,不會是你那位‘姐姐’做的吧?”
他可是瞧見過那人殺完人還能面不改色的吃完三碗蹄花,那夜過後宮裡可是擺了好些屍體。
裴菱神色如常看了回去,唇角帶起若有似無的笑意,“本王的‘姐姐’如此嬌弱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做下那事兒?蘇相怕不是查案查得瘋魔了吧?”
聞言蘇淮哪還有不明白的?
冷笑道:“過兩日,勞煩王爺送一個人出來。”
說完便一揮衣袖快步走了,懶得再看裴寂表演不要臉。
裴寂無奈勾了勾唇。
有些稱呼說得多了,竟也就順口了。
裴寂回到王府時。
隱二正帶著人抬了一箱又一箱的東西進他的院子。
“王爺,東西都送來了。還有那從蘇州請回來的黎師傅也到了,三娘也一同叫回來了。”
裴寂道:“那黎娘子是蘇州刺繡最厲害的嗎?”
隱二躬身道:“她今年四十了,是黎家繡最後一位傳人,宮裡的娘娘們想要她繡制一件衣裳都得等著,聽聞她手裡的單子都排到五年後了。”
裴寂道:“那人呢?”
“黎師傅在夫人院子裡呢,她和夫人是舊相識,不然是不願到這京都來的。咱們給的那些金子,根本沒用上。”
裴寂點點頭,“繼續抬吧,本王去母親院裡瞧瞧。”
裴寂一進裴夫人院子,便察覺到了一股子劍拔弩張的氛圍。
“母親,黎師傅。”
裴母點點頭,便聽得黎師傅悠悠道:“這就是你兒子?生得還算是好看的。”
可她話音一轉,又道:“若是裴懷遠與我生下兒子,想必更好看些。”
裴寂:
裴母冷笑道:“你去他墳裡把他刨出來吧。”
聞言黎師傅也不見生氣,笑意一出,那張臉更顯得年輕美豔,“誰讓他年輕時就是個眼瞎的,竟然不要我這個更年輕更貌美的,也是他沒了機會。”
裴寂看向自己的母親,今日那也是好生打扮過的,雖是年長黎師傅幾歲,可那美貌也不輸啊!
裴夫人挑眉看向黎師傅,“聽聞你還沒嫁人?莫不是還等著呢?”
黎師傅嗤笑道:“等誰?等那墳裡的人嗎?嫁人,的確沒嫁。養,倒是養了幾個。”
裴夫人詫異道:“當著孩子的面呢!說什麼葷話!”
黎師傅勾了勾唇,再次看向裴寂,端起茶盞淡淡的輕押了一口。
“聽你母親說,是你找我來給你妹妹教刺繡?也是,你母親那一手刺繡,的確上不得檯面。”
裴寂神色從容,語調平緩,道:“是教晚輩我。”
你媳婦在哪兒?
“咳咳”黎師傅被他這話嗆了。
裴夫人滿臉的難以置信,“你你說什麼?!”
不怪她們驚訝,裴寂派人去蘇州請人,說的只是攝政王府相請,黎師傅聽聞裴夫人的名字,都沒多問一句便直接來了。
總歸是有過那麼一段淵源,自是得來見見老友。
裴夫人知曉黎師傅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