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一日的事情都做完後,徐珊看太陽還沒下山,就帶著李廣泉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字。
她先教大寫一二三怎麼寫。
李廣泉很聰明,兩遍就記住了。
等天快黑時,李廣泉已經把大寫一到十都學會了。
就李廣泉現在的學習天分,徐珊覺得他考個大學,肯定沒問題。
她不指望李廣泉日後能成才大富大貴,但怎麼也得混到小康以上,那樣她就算功德圓滿,可以放心讓他自己飛了。
與此同時,縣城警局門口。
伍珍珍和嚴彪一前一後從警局走出來。
兩人喪著臉,走了兩分鐘左右。
嚴彪突然停住。
他伸手往口袋掏了掏,沒有煙,在進警局時,就被警察搜走了。
伍珍珍站在他邊上,知道他心情不好,柔聲輕說,“天馬上就黑了,咱們快點回家吧。”現在已經沒有大巴,他們得走一個多小時才能回到村裡,山路崎嶇且沒有路燈,讓人難免害怕。
嚴彪沉著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了一口氣,鬱悶說,“你幹嘛花那冤枉錢,大不了讓我蹲幾個月,又死不了人,好不容易湊點錢準備......算了,不說了。”他狠狠地錘了下路邊地磚牆,手指骨處很快就冒出血珠,只怪他自己不爭氣,怪不了媳婦。
伍珍珍看得直心疼,著急說,“你幹嘛這樣,你以為裡面好蹲嗎?上回咱們村的二賴進去待了一個月,出來時瘦得只剩下骨頭,難道你也想那樣?錢沒了可以再掙,只要你人好好的不就行了?”
“怎麼掙?”嚴彪撇開頭,不想讓媳婦看他紅了眼眶,現在賭場沒了,他去哪裡再掙三十塊錢帶媳婦去省城看病。
伍珍珍知道嚴彪是想帶她去看病才會那麼在意錢,結婚一年多,因為生不了孩子,她沒少被別人在背後說是石女,為此嚴彪沒少和人打架,可拳頭再兇,也攔不住所有人的嘴。
“那咱離了,你去找一個能生的,就不用那麼幸苦掙錢了。”伍珍珍見嚴彪又錘了下牆,心疼又沒辦法,只好賭氣說。
這話直接戳到嚴彪要害,他立馬轉身,緊張抓住伍珍珍兩邊的胳膊,“咱不是說好不說這話的嗎,不生就不生,我早就說不要生了,沒孩子又不是過不下去,要是那些人再亂嚼舌根,我就打到他們不敢說。”
第一次見伍珍珍時,嚴彪就覺得她漂亮,說話又好聽,看著伍珍珍時,他會忍不住心跳加速和臉熱。他家沒大人,以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家裡是一點存款都沒有,為了娶伍珍珍,埋頭苦幹了三個月苦工,一有空就去找伍珍珍,他也不說幹什麼,每回就是送點吃的,送完就跑。等他拿了三個月工錢,又借了幾個兄弟的錢,忐忑去伍家提親時,是一點希望都沒報,可聽到伍珍珍說願意嫁給他時,那心情,比他吃了蜜還甜。
打從領了紅本本起,嚴彪就沒想過離婚,就算後面伍珍珍查出不易懷孕,他也沒想過要離婚。
他認定的女人,那就是一輩子。
伍珍珍見嚴彪又說氣話,她張開手抱住嚴彪,其實一直一來嚴彪都沒說一定要生孩子,是她覺得不生孩子對不起嚴彪,“對不起,是我不好。”
“不不,是我不好,我不兇了。”嚴彪聽媳婦哭了,心裡跟著一陣一陣地抽著疼,“錢沒了就沒了,咱回家好好過日子。”
“嗯。”伍珍珍本就不是真的鬧脾氣,聽嚴彪說回家,她便拿頭點了點嚴彪的胸膛。
“對了,咱家沒那麼多錢保釋,是爸媽給你的嗎?”嚴彪自己的爸媽在他十幾歲時就死了,所以他說的爸媽都是指伍珍珍的爸媽。
伍珍珍她不想說在孃家沒借到錢的事,她嘆氣說,“是徐珊借的,小姑娘心好得很,因為我給她一點紅棗和糖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