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池就要停產,使得河東等地存鹽減少、人心惶惶,現在改朝換代了,你們那一套就該都丟進鹽池去。”
鄭玄果大吃一驚:“越國公能夠改進製鹽技術?”
王福郊亦是一臉茫然:“可華亭鎮鹽場的製鹽技術也還是老模樣啊,未曾見到改進。”
如果房俊手裡有改進的製鹽技術,卻為何不在華亭鎮鹽場使用?
就等著謀劃河東鹽場?
房俊還未回答,外間有親兵入內稟報:“劉大夫、戴寺卿、張尚書三人帶領‘三法司’官員抵達鹽場。”
房俊便對王福郊道:“那些賬簿都好好的儲存著呢,三法司進駐鹽場核查那些賬簿,凡有貪墨、截留、以次充好等等行為,都將從重從快予以定罪,隨即押赴長安收監。你指派兩個人,去給河東世家送個信兒,讓他們最好安安生生的別鬧什麼么蛾子,否則我雖不能將河東世家如何,但是讓他們家中子弟攀扯進鹽場貪腐案中卻還是有些把握的。”
王福郊不知說什麼好。
他之前已經預判到房俊接管鹽場的名義必然是以“徹查貪墨”為契機,畢竟鹽場的官員都要受到尚書省指派、監督,每一個世家子弟的身上都有一個朝廷授予的官職,只要發生貪墨行為,朝廷便可以依法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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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之前一直達成默契,河東世家制鹽、朝廷接收、商賈販運、商賈銷售,幾百年來皆是如此,朝廷不會去管鹽場的運作、生產,只需每年將議好的產量解送長安即可。
至於解送的這一部分是否符合雙方之間商議好的數量,朝廷一般是不會較真的,因為鹽場的生產把持在河東世家手中,朝廷根本沒辦法詳細核算。
但現在翻了天,鹽場被房俊徹底接收,那麼他要照章辦事自然依法合規。
可“三法司”大佬帶著各自衙門精英齊聚河東鹽場核查賬簿,這場面有些大了……
王福郊覺得鹽場已經徹底遠離河東世家了,嘴裡苦澀,搖頭道:“現在不僅僅在於河東世家是否反應激烈,只怕越國公您強制接收鹽場的訊息傳出去,整個河南、關中都要沸反盈天。說實話,就算您手中有改良的製鹽技術,可總得需要熟練工人操作、足夠的官吏官吏……”
說到這裡,他已經帶著乞求:“您指揮軍隊強制接收鹽場,這是事先誰也不曾料到的,想必訊息傳回去,河東世家的家主們定然措手不及、進退失據,您這個時候提升一些朝廷分配的份額,是一定能夠得到回應的。”
就算是牛上天的技術,那不也得由人來操作?
沒有了河東世家的官吏、鹽丁、民夫,你拿什麼來生產?
現在你不講規矩直接派軍隊強制接收鹽場,的確打了河東世家一個措手不及,趁此機會將份額從當初河東世家給予的基礎上增加一些,到此為止吧。
否則當真繼續鬧下去,必然是兩敗俱傷,河東世家徹底失去河東鹽場的所屬權,房俊因為引發巨大社會動盪揹負責任,這是雙方誰也無法承受的後果。
他覺得房俊不是那種暴戾魯莽之輩,雖然外間皆傳言其綽號“棒槌”,但王福郊透過這些時日的接觸認為多少有些言過其實,這是一位胸有錦繡的帝國勳貴。
或許,眼下如此凌厲的手段接管鹽場,就是談判的一部分?
房俊嗤笑一聲,直言不諱:“你是不是以為眼下是個談判的好機會?你們河東世家讓出一部分利益,就能讓我欣喜若狂、成就一番功績?告訴你吧,鹽場歸屬權的問題,不容談判!日月之下,神州各地,山川河澤礦物產出皆乃天賜於華夏萬民,你河東世家何德何能,居然厚顏佔據?”
他起身,下達最後通牒:“兩個方案,第一,朝廷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