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卿笑了笑,莞爾,神色裡有股子慵懶的況味兒:“搞了老半天,你在吃醋啊。”
南夏:“……”
擺譜
轎車在黑夜中緩緩行駛。窗半開著,不時有沁涼的夜風拂到臉上。南夏卻說不上話,很本分地端坐在那裡。
說開以後,一開始是意氣,後來,就是尷尬。
兩個人,忽然都覺得自己挺幼稚的。
司機在前面沉默地開著車,傅時卿駕著一雙修長的腿,也安靜地坐在她的身邊翻著一本紐約時報。
黑色的西褲裁剪貼身,更襯得他雙腿筆直。她眼角的餘光看到他只穿著見開了領口的襯衫,袖子挽地很高,露出右腕上一隻玫瑰金的機械錶。
袖口是黑金的,形狀很別緻,似乎刻有字母,在燈光下折射出紫色和深藍色的反光。
就像他這人一樣,看著穿著簡單,細節方面都是獨一無二的精緻。
小時候,傅時卿是一個書生氣很濃的少年。
現在他長大了,變成了一個高大偉岸的青年。舉止優雅,但是肌肉結實,線條流暢,一舉一動都有蘊藏的力量。
他笑的時候很好看,很迷人,總讓人忽略他的力量。南夏也是,在他的溫柔裡,似乎忘了,他原來是那樣一個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的人。
剛剛歷經一場風暴,現在靜下來想了想,她的心情有點複雜。
兩人並肩坐在轎車後座,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過了一個紅綠燈,冷不防他忽然問她:“這兒的氣候,還習慣嗎?”
語氣溫和。
南夏一怔,吃不准他是什麼意思。
她的脾氣本來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這會兒,見他還是這副不死不活的模樣,又想起他生病也不跟她說的事兒,氣不打一處來。
她把腳上被泥水弄髒的鞋故意往他面前挪了挪,狠狠踩在車裡的絨毯上。
本來就是裝模作樣示個威,可這鞋也實在不爭氣,只聽得“嘶啦”一聲,她清晰地感到了鞋底和鞋身裂開了一道口子。
腳底板涼颼颼的。
說好的八千多一雙的名牌鞋呢?臥槽!這質量!
南夏僵在那裡,忍了又忍,終於認真地抬起頭。
傅時卿看著她,約莫是笑了一下,那笑容在嘴角一瞬即沒,她再看,好像他根本就沒有笑。
她心裡就不那麼痛快:“想笑你就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