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柯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他冷漠地看著對方:“寧松,你過來幹什麼?”
被喚作寧松的男人表情複雜:“剛才劉向和我說起你也在道門大會,我還不大相信,沒想到你真的過來參加道門大會了,只是你既然已經重回玄門,為什麼不過來找我?”
寧柯冷嗤一聲:“寧家將我逐出家門的時候,我就已經和寧家沒有關係了,寧松,你是年齡大了記性也不好了嗎?”
寧松卻勸道:“爸媽當初也是為了你好,你身在玄門,怎麼可以怕鬼,他們當初也是為了逼你,畢竟你身在玄門世家,怕鬼這種事情,傳出去只會丟了寧家的臉,他們手段是過分了點,可你也不該這麼絕情吧。”
寧柯怔然,為了他好?
他不由想到了那個夏天,正是七月半的時候,他嚇的瑟瑟發抖,渾身發冷地在墳堆旁邊哭,滿世界的魑魅魍魎獰笑著朝他撲面而來,他被無數只冰冷的手拖拽著,覺得自己要被拉進地獄裡,他恨自己為什麼怕鬼,更恨自己為什麼生在寧家,最恨的是為什麼他天生就能看見這些東西,看見了為什麼沒有能力抵抗它們。
那個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會死,結果碰到了一隻暴脾氣的迷路幼狐,小狐狸走路還一瘸一拐的,看見他在亂葬崗的墓碑邊縮著,被鬼欺負的不敢出聲,衝著他就是一頓痛罵,然後替他驅逐了所有的魑魅魍魎,讓他抱著度過了那難捱的一夜。
那一夜他是汲取著小狐狸身上的溫度過去的,如果不是那隻幼狐,他大概早就死在七月半的亂葬崗裡了。
把一個怕鬼怕的要死的陰陽眼孩童丟在七月半的亂葬崗,說是為了他好,是想讓他鍛鍊膽量?
寧柯心底就是一陣發冷的嗤笑,所以第二天他沒有等到所謂的家人來接自己,而是抱著小狐狸跌跌撞撞地衝進了山林裡,就當過去的寧柯已經死了,活下來的這個和寧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果然如寧柯以為的那樣,第二天寧家的人發現他失蹤了以後,剛開始還有些慌亂地尋了一陣,接著就當做若無其事地離開了,全當寧家沒有過寧柯這個孩子,相比他們對寧柯的失蹤還大鬆了口氣,認為終於不用面對寧柯這個玄門之恥了。
後來寧家更是編了個理由,對外宣稱是將寧柯逐出了家門,最後事情便不了了之。
“那是你的父母,不是我的父母。”寧柯冷淡地看著寧松:“他們如何和我沒有關係,你願意怎麼聽自己聽去吧。”
寧柯走了以後,寧家就開始著重培養稍次一些的寧松,雖然寧松沒有陰陽眼,可寧松畢竟膽量比哥哥大,多少也算是可造之材。
寧松搖了搖頭,以一副不成器的表情看著寧柯:“那你就寧可跟這些人廝混在一起,在不知道什麼情況的不入流門派中待著?”
“寧柯,你別忘了,寧家對你到底是不薄的,當初為了讓你修煉,可是將所有的資源都給了你,是你自己不爭氣,就你那種心性,待在雜七雜八不入流的門派裡,就算人家尊稱你一句師兄又如何,以你的能力,帶著這些人出單,最後還不是稀裡糊塗地丟了小命,要不然就被人欺負的份?”
寧松在心底直接將寧柯所在的門派定性成了不入流的門派了,畢竟在他的心底,寧柯就算有天生陰陽眼的天賦,可是不只是怕鬼,學習起玄門道法也非常吃力,哪怕當初寧家給寧柯堆資源,都沒有多大的用處。
這樣一個廢物庸才,正經的好門派肯定不會要的,能讓寧柯當大師兄的門派,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野雞雜牌,說不定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湊在一起跳大神的門派,才會把陰陽眼看的那麼重要。
所以從頭到尾寧松只看著寧柯說話,根本看也不看周圍的魏釗等人,顯然是不把魏釗幾個放在眼中。
在寧松看來,寧柯已經足夠不知好歹,既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