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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
只是一場夢。
他稍稍放下心來,坐到桌前倒了一杯冷水下肚,緊繃的神經總算得到緩解。
但一想到夢裡的情形,頓覺難以啟齒。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夢到秦三娘,並且還如此……如此下流不堪!
他痛苦地捂臉,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這般羞於啟齒的……那啥。
他恨不得掐死自己。
王家父子 他不怕鬼他怕野路子
第二天王簡眼下青影沉沉,顯然昨晚沒睡好。
瑤娘來服侍他穿衣梳洗,見他精神睏倦,關切問道:“郎君昨夜沒睡好嗎?”
王簡不想說話。
對此瑤娘習以為常,自家主子向來如此,性情捉摸不定。
她擰乾溼帕子給他擦臉,伺候他洗漱,給他梳頭,正衣冠。
從頭到尾王簡的眼睛都是閉著的,很是疲勞。
整理妥當後,他前去用早食,婢女在一旁伺候,給他佈菜。
王簡的胃口不是很好,沒吃多少就撤下了。
婢女端來茶水供他漱口,又送上乾淨帕子,他接過拭淨唇上水漬。
不一會兒瑤娘拿著官帽進來,王簡用溼帕擦手。
瑤娘把官帽替他戴上,直到全身撫得平整後才放他出門去朝會。
外頭的李南早就候著了,王簡抱著笏板出來,李南提著燈籠在前面引路。
現在天色還沒亮開,衛國公府離皇城還有一段距離,往日朝會都是晨鐘響起時出門。
主僕抵達國公府大門時晨鐘響起,馬車早已在府門口等候。
御馬的家奴見他來了,朝他行了一禮,王簡問道:“父親還沒來嗎?”
家奴答道:“未曾。”
王簡在那兒等了許久,才見衛國公一身紫袍出來,是由喬氏伺候著過來的。
王簡朝衛國公行了一禮,喚了一聲父親。
衛國公“嗯”了一聲,王簡上前攙扶他上馬車,他衝喬氏道:“回吧。”
喬氏應了聲是。
直到父子二人上了馬車離去,她才回去睡回籠覺。
寬敞舒適的馬車上靜默無聲,父子二人坐在一起少言寡語。
衛國公閉目養神,旁邊的王簡規規矩矩坐著,神經自然而然呈緊繃的狀態。
這種情形已經持續了十二年,它不知在什麼時候變成了習慣,似乎只要在他面前,王簡就會潛意識地保持待命狀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衛國公才輕輕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問道:“近日你阿姐可還好?”
王簡答道:“還好。”停頓片刻,似想起了什麼,說道,“前些日不知是誰送了一名內侍到長壽宮,很得阿姐喜歡。”
衛國公睜眼,目露精光,“內侍?”
王簡點頭,“只怕是送去討阿姐歡心的玩物。”
衛國公不以為意,“沒根兒的東西,她若喜歡便留著。”
王簡沒有說話。
衛國公又道:“你阿姐為王家的前程付出許多,你要多多哄著他們母子,勿要惹惱了他們。”
他說話的語氣就像哄阿貓阿狗似的,令王簡不太舒服,卻也沒有表露出來,只溫順道:“兒明白。”
衛國公不再言語,繼續閉目養神。
王簡偷偷瞥了他一眼,內心有些複雜。
這是大燕曾經的戰神,亦是他崇拜的父親。
他們王家行伍出身,祖輩在戰場上拼死掙下來的累累功勳造就了現在的如日中天。
就算是當今天子,也會給幾分顏面。
京中沒有人能比得上這個家族的榮耀,因為他們不僅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