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身大事,關乎命運前程,縱使不與妾身通氣,是否也該問問兩個孩子是何心思?”
韋氏自以為已妥善藏住心中的那抹恨意,卻不知日積月累,早已是力不從心,本已是神經緊繃了一夜,頓覺有些虛軟,只得勉強控制身子坐下。
林靖澄無奈的嘆息,撇過頭去,目光所觸,卻是韋氏不斷顫抖的眼睫上,因溼潤而慢慢凝起的水珠。
“阿英······”他皺眉,本想勸慰。可此時又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往事,再說些粉飾太平的話,實在難以啟齒。
於是沉默,猶疑片刻,低聲勸道,“明德的脾性你再清楚不過,往後朝堂上若無我與岳丈幫持······林氏的基業不能毀於我手,你與明德就此恨我也好,怨我也罷。”
韋氏從茫然悲沉的思緒中深吸一口氣,淚水終於奪眶而出,拳拳母愛,靜柔且清,又竭力抑制住哽咽的顫聲,言辭如水,“罷了,妾身只希望老爺待明德當與明禮這般耐心,這孩子不過是想得到老爺的認可······俱往矣,妾身今後只求一家和睦。”
為人父母,自然是望子成龍。林明德的脾性、劣跡,韋氏大抵有數,可偏偏心田又有一份執念,但其夫君方才所言,令她又清醒幾分,韋太師是何年歲,而林靖澄致仕後,愛子可是能獨自應付紛亂的朝局?往後與其戰戰兢兢,倒不如放手,謀一份平安。
林靖澄已是稍稍平靜些,緩緩起身,以衣袖拭去她的淚水,對望良久,輕聲道,“這兩個孩子都是我的骨肉,又怎會有偏愛一說?明德的婚事夫人且寬心,定會令他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