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坐在院中的月山河, 張口便是一句:“誰闖進來了?”
月山河正在擦拭刀身,聽到巫馬城的話沒有回答, 轉而提起另一件事。
他說:“你抓了瓊山派的弟子?”
這幾天瓊山派都在, 搞得整個聖海宮都神經緊張。巫馬城張口否認:“怎麼可能, 為了避免麻煩,我一直按照魔尊的要求小心行事,我找到的那些人裡, 絕不可能有修者!”
月山河靜靜地看著他, 彷彿早已看穿了他的謊話。巫馬城心中微緊,面上卻還要裝作冷靜:“是瓊山的人來找你麻煩了嗎?放心,巫馬暉已經在尋他們要的人了, 應當很快就能找到。”
月山河聽完了巫馬城的解釋, 他緩緩開口:“瓊山的李萱是做足了準備來的, 若是你們交不出蘭華, 她恐怕不會離開。”
巫馬城聽到這話嗤笑:“不會離開?瓊山的弟子難不成還會在聖海宮長住嗎?”
“這天下這麼大,瓊山失救諸派又不是第一次了, 當年他們趕不及觀天宗, 如今難道就能庇護聖海宮了?”巫馬城不屑, “只需要拖久一點,他們自然會離開, 等他們離開——你我早已成事,屆時聖海宮的死活, 也和你我無關了。”
月山河對此未置一言。每每巫馬城瞧見他這幅神情,便會有股壓不住的怒意升起。
他討厭月山河這副高高在上,彷彿萬事萬物都不值得一提的態度。是的,他強大,強大的近乎無所不能——可若不是他在巫馬長緣的幫助下,誤打誤撞從“聖海宮”中帶出了“他”,如今的月山河也不過還是一截被丟在冰冷湖中的骸骨,又有哪裡來的機會漠視他!?
巫馬城憎惡石無月,縱然如今不得不認賊作父、與魔域合作,他也不止一次在心底希望月山河死去。
他抓了不離城的女修時,也是存著將事情弄大,最好能惹得仙首下山,把聖海宮和月山河一起端的想法。等到那時,他早已帶著巫馬長緣離這髒汙的上清天遠遠的,擇一處山清水秀之地,好好修養了。
正是因此,瓊山來人巫馬城才並未驚慌失措,他本就巴不得大家一起,絕不會像巫馬暉那樣,慌得一遍遍在那些被綁來的女人中找不存在的瓊山弟子。
巫馬城盯著月山河,心中又不免得意起來。
畢竟月山河直到今天也不知道他真正想做的事,強大又怎麼樣,強大沒有相應的智慧匹配,也只能落得當他人刀柄的結局,而他正是握刀人。
“瓊山的事情你不必憂心,我會解決的。”巫馬城將話題扯了回來,“你還沒有告訴我,今天誰來過。”
月山河見他不願放人收回了視線,也說道:“我已經解決了,你不必知道。”
巫馬城聽得惱火:“我不必知道?”
月山河緩緩起身,他將刀重新配回,說:“瓊山該走了,時間已拖得太久,‘他’也不願意再等。”
這話說完,月山河便不再理會巫馬城,離開了院落。
巫馬城被警告了一句,他恨得要命,瞧見月山河的背影冷笑了一聲:“是拖得太久,應當結束了!”
月山河離開院子後,去了黎丹姝的院子。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白天黎丹姝才剛來過,這會兒他卻有點想要見她。
聖湖中的身體上殘留著六魄,因而他總會感受到一些“他”感受不到都東西。諸如他會對謊話連篇的巫馬城感到厭煩,對所謂的砥柱瓊山生出不屑,厭惡聖湖湖水,又對聖湖上綻開的蓮花心生憐意。
就好比他如今,他生出了一種似乎應當叫做“思念”的東西,雖然他並不清楚他在思念什麼。
月山河到了黎丹姝的院子,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