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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尖和眼睛都有些紅,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掐得他袖子下的手腕一片赤紅。
“死了嗎?不能動?讓你拿走!你不是一直想要嗎!”
薛寧把劍骨硬塞給慕不逾,轉身要走,被慕不逾反手拉住。
“他已經給了你,那便是你的,本座雖然想要,但到底是他的東西,最後給誰,由他決定。”
這話說得太端正了,薛寧笑著回過頭:“話說得這樣動聽,可慕府主卻不像是這樣端正的人。”
慕不逾臉色一變。
薛寧上上下下認認真真觀察了一下他,淡淡道:“你是妖,不是人族。”
原書裡的慕不逾是絕對的正派。
這樣的角色怎麼會是妖?
薛寧只想到一種可能。
也許他是奪舍後在騙婚,也難怪書裡描寫他從不讓妻子女兒進無爭法閣,對她們公事公辦十分漠然。
想到自己答應替他保守秘密,薛寧覺得有些草率。
如果他真是騙婚,她不可能幫忙。
“你何時奪舍了慕府主?你究竟是誰?哪裡來的妖?”
薛寧直白地問出聲來,慕不逾怒不可遏:“放肆!”
簡簡單單兩個字,那理直氣壯的不凡氣勢,讓薛寧明白他確實是慕不逾本人。
不是奪舍,也沒有騙婚?
那就奇怪了。
薛寧思索片刻,慢悠悠道:“既然你就是你,那我勸你這種秘密至少別瞞著自己的道侶。或許你不暴露身份和容貌是怕修界的人知道你是妖族而不服從你,推翻你。但你的妻子和女兒至少該知道你的秘密,不然你小心追妻火葬場。”
慕不逾被她說得無語,拂袖道:“你知道什麼!”
“我要是什麼都不知道那反而好了。我是給你一個旁觀者誠懇的建議,聽不聽取決於你,等你骨灰被揚了再後悔可就遲了。”
她可太有火葬場的經驗了。
但慕不逾不識好人心,直接懟回來:“薛寧,不要將你的焦慮不安到處發洩,把事情扯到本座身上,並不能代表你身上的事沒發生過。”
玉骨花枝再次回到薛寧手中,慕不逾懶得再管她,事情都瞭解清楚了,也就不必繼續看她折騰,他想要離開,卻看見薛寧拿著花枝朝湖邊走去。
慕不逾沒什麼好奇心。
幾百年下來日理萬機,有時間他只想安安靜靜一個人待著,一點多餘的好奇心都沒有。
但這腳突然就沒了力氣,怎麼都沒辦法往前。
那就隨便看看好了。
只見薛寧散著一頭長髮,拿著花枝走到湖邊,蹲下去趴在那裡,對著冰封的湖面照了一會,突然用花枝使勁扎向湖面。
慕不逾心猛地一跳,阻攔的手抬起來,但因為靈力耗盡沒攔住。
造孽!
暴殄天物!
那可是劍骨!弄壞了怎麼辦!
可說來也正因為是劍骨,怎麼糟蹋都是不會壞的。
湖面沒有任何裂縫,花枝也安然無恙,一切好似都沒發生過。
薛寧趴在那裡,小龜一點點湊到她身邊,猶豫半晌還是開了口。
“那日我叫阿寧起來,跟你說真君有點不好,就是因為他抽了劍骨,給你制本命法器。”
薛寧耳朵動了動,沒什麼其他反應。
小龜舒了口氣繼續說:“真君說自己身無長物,只剩下這個,剛好也沒想到死後怎麼處置,既你是他的未婚妻,那就給你製法器,最是合適。”
“我不是他的未婚妻了。”
薛寧的聲音毫無起伏。
“那個時候還是,對他來說就足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