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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漂浮著的卷籍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慕妏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望向秦江月,他看都沒看她一眼,言出法隨:“出去。”
慕妏不受控制地退後遠走,地上的卷籍都沒來得及撿起來。
溫顏彎腰撿起,追了幾步塞進她手中,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十個人,現在只剩下九個。
慕妏看著緊閉的殿門,她發難薛寧,可到了最後,是薛寧沒有開口說她一個字。
她沒反駁,也沒替自己辯解什麼,甚至除了最開始看她一眼外,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徹底的漠視,叫她比被反駁還要不平和難受。
更難受的是被秦江月從殿內趕出來。
若這件事被外面的人知道,她更要在風口浪尖之上!
慕妏從來沒丟過這樣的人,她拼命地想要回去,可殿門緊閉,怎麼都打不開。
她從慌亂中冷靜下來,直到這件事非得去找母親才行了。
聶槃見到她,聽她哭訴之後,放下手中公務,靜靜看了她許久。
慕妏被母親看得渾身不舒服,哭著說:“現在連母親也要責備我嗎?”
聶槃搖了搖頭,慢慢說:“我不是要責備你,我只是有點怪自己。”
慕妏愣住。
“我自問不曾溺愛於你,你父親也很嚴厲,怎麼就令你如此急躁,不知天高地厚。”聶槃像是陷入了回憶,“或許你也需要時間成長。娘年輕的時候,也曾像你一樣。”
現在她扛過來了,成長了,可女兒還不行。
她的現在是不是就是她的當初?
所以那時候師弟才不喜歡她,百般拒絕疏遠。
若非後面……
說來,她似乎還要感謝那傾天大魔的設計,否則連這個孩子都不會有。
可這個孩子像她多過像薛琮。
眉眼之間也不見什麼薛琮的痕跡。
師弟……
那日她肯定是見到了師弟的殘魂,他已經死了那麼多年,怎麼還會有元神殘魂?
他的元神突至,竟是為了殺她。
聶槃通體生寒。
“娘?”慕妏察覺母親情緒不對,有些不安地喚了一聲。
聶槃淡淡道:“仙尊一言九鼎,不讓你去,你就自學吧。有什麼不懂的就來問我,雖然我也不一定能為你解答清楚,但聊勝於無。”
她走到女兒身邊:“阿妏,大戰在即,你該少想一些塵緣之事,多加修煉,有些東西,是隻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去爭取的。”
慕妏如遭雷擊,看著母親平靜下來的神情,久久不能言語。
聶槃走到窗前,望著薛琮與妻子墓穴所在的山崖方向,在心底又重複了一遍那句話。
有些東西,是隻有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去爭取的。
而這個活下來的人是她。
水上仙閣,課程暫時告一段落,大家從殿內出來,只有薛寧和秦江月沒動。
薛寧根本沒將慕妏的插曲放在心上,她有點疑惑,等人都走了,才去問秦江月。
“我今日聽你講道,有點不明之處。”她攤開掌心,給下了高臺在她身邊落座的秦江月看,“你說我與秦白霄對局,誰勝算更大?”
秦江月看著她的手,公正道:“白霄。”
“是了,可我之前與他交手幾次,雖也有他拘著的可能,但我總有種感覺,我能勝他。”
她摘下手上的玉扳指交給他:“還有這個也該還你了,我現在沒事兒了。”
秦江月沒接,薛寧就執起他的手,仔仔細細給他戴好。
“師尊也不能太毫無保留,你若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