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白看著屋門後的光線,嘿嘿笑道:“我們去湊什麼熱鬧,柔蘭身子再不好,有二爺在她身邊,怎麼樣都會好了。”
二爺在身邊就會好?
文毓不理解地皺了皺眉,但還是沒再堅持,停了下來,只在外面守著。
屋內燃著香,煙氣從雕花香爐中流瀉而出,昏黃的燭火跳躍著,驅散了冷意與黑暗。
祝辭邁進門檻 ,隨意踢上屋門。
他抱著懷裡的小姑娘徑直走到床邊。
只是,正想將她放下來時,忽然發覺不對。小姑娘蹙著眉,只露出半邊側臉,蜷長的眼睫在眼下投出小扇子般的陰影。
不久前,她還是被惹惱了的羞怒模樣,眉眼盈盈動人,看著他的眼裡含著嗔怪水光。
那般嬌嗔羞惱的模樣。
他只需看一眼,便抑制不住心中勃發的,想要觸碰她的念頭。
可才走了這麼一段路,小姑娘便好似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臉上那抹動人的緋色,就這樣散去了。
為什麼?
祝辭視線凝了,微微眯起眼眸,審視地看著懷裡的人。
柔蘭其實沒有睡著。
從方才閉上眼睛,一路吹著夜風回來,她已然從那些情緒抽離出來,恢復了平靜。
也回想起了很多暫時忘卻的事情。
其實在那長廊下,她羞惱便羞惱過了,等到過後冷靜下來,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如今與二爺的情況。
她不該……至少現在不該與二爺這樣。
方才那般說笑,好似情人間的打情罵俏,將發生的事情都當作不存在。打情罵俏,那是尋常年輕男女才會有的舉動。可她和二爺現今的關係……
她逃了幾日,昨日才被二爺抓回來。
她難道忘了,此刻抱著她走回來的男人前幾日是如何大肆搜捕她,甚至大動干戈發兵懸賞,從臨郡回來,派兵搜捕了永州每條街道,誓要將她抓到。
而他也得逞了。
昨日,她在祝家門口不是看得極清晰麼。他押著哥哥回來,就是知道她心有不忍,會因為不放心哥哥而親自過來,刻意逼著她現身。
而她也當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