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鄔嬤嬤攙扶住徐氏,勸說道:“夫人!您莫要被這些攪亂了思緒,如今祝家正在風口上,肯定有人變著法子想要作亂,夫人,您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把三公子給救出來啊!”
徐氏搖頭冷笑一聲,“救出來,怎麼救?那可是太子啊……”
那可是當朝太子啊。
太子下了讓人抓捕關押的命令,她們怎麼救?
鄔嬤嬤想到什麼,如見救星,忙道 :“夫人,三公子身後不是還有慶王嗎?”
徐氏神情更冷:“慶王還有什麼用,鄔嬤嬤,你昨日同我待在一處,難道沒聽到外頭小廝說的東溪府衙的事情嗎?”
見鄔嬤嬤臉上浮起驚恐,徐氏叩在地上保養精緻的手收緊,“慶王當年私造軍火的事情被揭發,如今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怎麼救我的延兒?”
鄔嬤嬤哭道:“夫人,您別這樣,我們還是有希望的,老爺今早不是出去找人打探通融了嗎?肯定有辦法的,啊,您起來時妝還未施完,老奴再讓人給您上妝吧。”
徐氏跪在地上良久,過了好半晌,這才重又揚起笑,道:“是啊,我還沒上完妝呢……那女人想要害我,看我被她逼得發瘋,我偏偏不如她的意,我還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容光煥發的,讓她在地底下都沒辦法閤眼。”
說著,徐氏扶著鄔嬤嬤的手站起來,撫了扶鬢髮,“我們進屋去吧,鄔嬤嬤。”
鄔嬤嬤忙道:“是,老奴攙您進去。”臨走前,一把揮手示意丫鬟起來。
丫鬟們見狀,忙也抹掉眼淚跟進屋子伺候。
不多時,守在院子大門外的小廝道了聲,“老爺。”
徐氏正讓丫鬟描眉,聞言,將紅紙拍在妝臺上便起身出去,這一遭動靜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丫鬟沒收住眉黛,手一抖,徐氏眉尾處橫拉一道烏黑。
徐氏急匆匆出去也沒發現。她慌忙走出屋子,見到回來的祝衫,上前急急問:“老爺,怎麼樣?”
祝衫陰沉著臉看她一眼,甩袖拂開她的手,“還能怎麼樣?如今外面都是太子的人,我想找人通融都找不到,你說我能怎麼辦?”
徐氏愣了,眼神泛空:“不至於啊,慶王就算大禍臨頭,按理來說,也不會這麼快就……”
“婦道人家懂的什麼!”祝衫怒喝道,“慶王犯下的罪名有多大你知道嗎?那可是能株連的大罪!太子早已經把訊息傳到金鑾殿案頭了,如今慶王怕是已經被押在回京路途上了!”
徐氏如被當頭一棒,驚愕退後一步。
身後屋子裡跟出來的鄔嬤嬤和丫鬟都戰戰兢兢地站住,低頭不敢說話。
祝衫看了徐氏一眼,視線忽然定格在她臉上,愈發怒不可遏,“你還顧著塗脂抹粉?你的兒子被關在牢獄裡,你還有心情打扮自己?你要打扮給誰看?”
“我打扮怎麼了,難道我沒有為延兒擔心嗎?”徐氏也被激怒了,“還有,什麼我的兒子,延兒不也是你的親兒子嗎?”
祝衫手攥起拳頭,還是沒說話。
徐氏盯著祝衫,冷笑道:“當年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把趙玉槿的兒子給弄死了!你自己看看,就是因為你的懦弱,遲遲不敢下手,如今才害得我們的延兒白白受苦!”
祝衫重重呼吸著:“你……”怒極反笑,低吼道:“徐南燕,你以為當年的事情那麼容易做到?當時趙玉槿病逝,我大哥回來不久也沒了,這麼大的事情,就算被壓下,你以為外面的人就不會起疑嗎?要是在這風口浪尖上他們的孩子也死了,我們就會變成眾矢之的,就算沒有證據,也會被人懷疑!”
徐氏被素來不怎麼說話的祝衫一吼,愣在原地。
片刻後,又開口:
“祝衫,說到底你都是懦弱,”徐氏盯著祝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