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1 / 3)

小說:東都歲時記番外 作者:寫離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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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夫子來了若是見阿兄沒了硯臺必定要問的。”鍾薈知他面酸,壓低聲音勸道。

到時候保不齊姜曇生會添油加醋說些什麼——這話鍾薈沒說出口,但是他們倆心照不宣。

“可是二妹妹你”

“我大病初癒又是女孩子,夫子不會難為我,”鍾薈擺擺手,擠擠眼睛輕描淡寫地道,“再說我本就不耐煩寫字,帶著這些只是裝裝相的。”

最重要的是,她是曾夫人“千嬌萬寵”的二娘子,區區一個仰人鼻息的西席能奈她何?其中的道理姜悔顯然是懂的,便也不再推辭了,想說些感激報答的話,又覺得己身微賤,言辭太輕,說出口風一吹便飄散得無影無蹤,倒不如妥帖地收藏在心底。

***

過了不到一刻鐘,秦老夫子便到了。

懲罰

夫子姓秦名守基,字子文,當年乃是前朝太學生,如今則是個皓首蒼顏的老鰥夫。

姜家是靠女子發積的,真正鴻名重譽的名經宿儒斷然不會自貶身價來當這種人家當西席。

這位秦老夫子的體面既值得懷疑,學問更是稀鬆,能夠在諸般人選中脫穎而出實是託了年紀的福。

姜家從上到下略通文墨的也就是曾氏一個女流,遴選西席這樣的重任自然不能讓娘子出頭露面,而姜景仁選人一不問德行,二不考學問,端看頭上鬚髮白不白,臉上褶子多不多。

因為後花園中住著他的一眾愛妾美婢,免不了瓜田李下之嫌,再怎麼嚴防死守也未必不會鬧出事端——年高未必有德,至少在作案工具上先天不足,便相當於在源頭上防患於未然了。

如此甄選出來的秦夫子好不好色不得而知,卻另有一癖,乃是劉伶、杜康的知己,常常因此誤事,前幾任東家就是忍受不得才將其辭退的。

引薦之人被姜大郎纏得推脫不過,只好隨便找個人來塞責,巴不得說成了好交差,如何會將這些緣故告知?

秦守基初來乍到也知道收斂,只在腹中酒蟲鬧得實在不像樣時淺嘗輒止,故而至今不曾鬧出什麼亂子來。姜家束脩給得大方,學生又寥寥無幾,平日很是輕省,除了姜曇生這個鎮日惹事的禍精有幾分棘手,秦夫子對如今的日子很是滿意。

他雙手背在身後,肩背微微岣嶁,脖頸向前凸出,數不清有幾層的眼皮蓋著一雙渾濁昏黃的老眼,許是在酒罈子裡泡的時間長了,秦夫子的眼神實在不怎麼靈便,經過姜悔身旁時沒看見他案頭別緻的蕉葉青瓷四足硯,甚至沒留意少年臉上的青腫痕跡。

“夫子!”鍾薈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便聽姜曇生唱曲般抑揚頓挫地道,“有人不孝不悌毆打兄長,你說該怎麼罰他是好?”

好你個倒黴孩子姜曇生,鍾薈忿忿地想,本想高抬貴手放你一馬,竟還先下手為強告起刁狀來了,那便怨不得我了,心念電轉,轉睫之間便定下一計來。

秦夫子一聽那公鴨嗓子出聲後背上立時起了一層白毛汗,恨不能抄起板子將那沒事找事的胖子摁在地上揍開花。

不過主持中饋、手握束脩的曾夫人既然交代過切勿對姜曇生“嚴加苛責”,他也只能耐著性子作出誨人不倦的嘴臉,清了清嗓子明知故問道:“哦?這是何故?”

“姜悔豎子,對我這個嫡兄懷恨在心,不但口出惡言,還將我推倒在地!”姜曇生端的是唱作俱佳,倒像是曾氏的血脈,只不過精明城府未學得半分。

“噫!”秦夫子瞟了眼垂眸端坐的姜悔,心中略感意外,歪著頭半眯縫著眼,作出側耳傾聽的模樣,一邊頻頻點頭附和道,“竟有此事!豈有此理!”

“還遠遠不止!姜悔還教唆二妹妹頂撞兄長,離間我兄妹情誼,其心可誅!”姜曇生一邊裝模作樣地一唱三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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