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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從後車簾瞧見這一幕,頓時抿嘴笑:“妹妹還是個孩子樣兒呢,完全沒長大。我瞧著她進門看到娘抱著意兒,臉色都變了。”
程卓是老大,還真沒有這種吃獨食的念頭,已經習慣了承擔責任,照顧弟弟們,對謝羽這種微妙的心情並不能理解:“沒有吧?她那是在外面凍的,進來瞧見咱們,當是陌生來客呢,連神色都客氣了起來。”不由惆悵:“本來是親親的兄妹,若是她自小在幽州長大,又何至於跟咱們生疏成這副樣子?你若得空就多往娘這邊走走,等開春之後,娘要是帶著她跟阿旭去幽州住一陣子就好了。”
程卓設想的極好,回去之後便被程彰揪到了書房裡去問話,他自己總不能說從頭到尾都沒好意思開口,只道:“這事兒不急,總要緩緩,也讓娘多想想。”
程彰十分煩躁:“想什麼啊?現在又無戰事,你祖母也早已過世,無人再刁難,往後我什麼事兒都依著她,又有你們一班兒女在身邊,還要如何想啊?”這些話,他是萬沒膽量去跟謝弦說的,但是當著程卓便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程卓:“娘這些年帶著阿羽在外面生活,應該過的也不錯,總要她願意才好。我們做兒子的也不能強迫她。”他沒說出口的是,當初謝弦離開之時,就不曾因為生下了三個兒子而改變主意,現在三個兒子都已經成年,就連最小的謝羽也長大了,她就更不會因為兒女而回到程彰身邊。
不過做兒子的也不好對父母的事情指手劃腳,程卓便只能寬慰程彰:“慢慢來,總會好的。”
程府裡有了殷氏打理,過年的各項事體都準備了起來,程智也不知道是為著躲謝弦,還是別的原因,這些日子果真閉門苦讀,偶爾程意闖到他房裡去,他也哄兩下就讓下人將侄子抱走了。
程旭又不想回程府,使了謝府的下人去請程智,請了好幾次都沒將人請出來,直氣的肚皮都要爆了。
“他這是擺什麼讀書人的臭架子啊?”
閆宗煜倒是守信,他們回來的當天中午,莊上的下人就趕著馬車將活魚送了來,當晚就上了桌。
次日周王前來探望孫銘,總算又見到了謝羽,當著謝弦的面兒他不好說什麼,等出了謝弦的院子,他便站在外面候著。周王府的下人不解:“外面有些冷,雪還未化盡,王爺別受了涼,趕快去孫先生處吧。”
周王每次來都要向謝弦問好,謝弦有時見有時候不見,不過周王卻恪盡做客的禮數,每次來都要讓謝府下人通稟。
他在外面站得一刻鐘,謝羽才伸著懶腰從謝弦房裡出來,見到他站在院子外面,頓時訝異:“王爺居然還沒去找孫爺爺?”
崔晉睫毛垂了下來,掩住了他眸中的神情,輕聲道:“我聽蔣祝轉告了你的擔心,心裡很是感激你的提醒。只是你既然有這個主意,是不是還有別的想法要告訴我?”
蔣祝的原話當然不是這樣,他對崔晉忠心耿耿,將自己在閆家莊上遇見謝羽跟程旭,苗明遠追出去,被謝羽折騰的不輕都告訴了崔晉。閆宗煜傷了腳,恨不得能知道現場的實況轉播,閆家的下人便說的繪聲繪色,猶如房中客親臨。
他轉告完了,還道:“恐怕阿羽姑娘勸我與苗勝一爭長短,有自己的私心在裡面,也並非全然擔心王爺。”
崔晉到了謝羽面前,卻根本沒有戳破這一層,只擺出向她請教的態度。
“苗勝深得父皇信任,蔣祝又是才回來的,怎樣才能讓父皇厭棄於他呢?”
謝羽道:“以前我認識一個鉅商,他手底下十分倚重一個人,且對這個手下不薄,賞了他許多財物,手底下大半生意都交給這個人掌管。”她意味深長的一頓,崔晉已聽出了幾分意思:“後來呢?”
“哦,後來他便厭棄了那個手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