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刀失去準頭。
韓青松腳上一踩剎車,侉子右/傾回去,同時右手成爪順勢一把鉗住男人的手臂,猛地一摜就將他連人帶刀砸在車前的泥地上。
男人被摔在地上懵了一下,掙扎著就要起來。韓青松左手一撐,整個人如鷹隼般從摩托車上躍下去,一腳把剛爬起來的男人踹翻,落地的時候屈膝壓制住男人的身體,手銬咔噠一聲,把男人朝後銬住。
從男人躍起來到韓青松把他摔在地上、銬上手銬,前後也不過是瞬間的事兒。
集市上的人都大喘一口氣,好險!差點被抹脖子!
眾人憋住的那口氣倒是吐出來,隨即又被韓青松驚住,這公安的力氣咋那麼大?
他們沒看清楚韓青松是怎麼做的,只看著他侉子往左邊歪,車斗拍了那個男人,後面是怎麼的就沒看清。
從男人躍起來到他躺在車前地上,都不過是瞬間的事兒。
“好!”市場上的人開始噼裡啪啦地鼓掌,“好!”
韓青松直接把人揪起來,往挎鬥裡一扔,又將地上那把剔刀撿起來。這是一把剔骨刀,磨得尖銳鋒利,中間居然還有一條放血槽,捅人的話絕對一刀致命。
他回頭瞅了一眼挎鬥裡的男人,微微蹙眉,他又掃一眼幾個拿刀的老鄉。他們被他凜冽的目光刺得不敢抬頭,手裡的刀都幾乎捏不住。韓青松朝他們招招手,他們乖乖地上前。
韓青松伸手,他們乖乖地把刀遞到他手裡。
韓青松:“五指張開,手心朝上。”
幾個人也乖乖地照做。
韓青松挨個掃了一眼,這幾個的確是農民,手上有幹活磨出來的粗繭子。拿鋤頭、大钁頭、拉縴繩等磨出來的繭子,和練刀槍出來的繭子自然有差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
他之前就是看那人走路的姿勢、腳步、拿刀手勢和其他老鄉不同才產生懷疑的,這麼看自己的懷疑並沒出錯。
韓青松朝著那投機倒把的男人瞥了一眼示意他過來,那人嚇得忘了逃跑,一直站在路邊呢,這會兒忙不迭跑過來,“公安同志,您有啥吩咐。”
“名字。”
“範、範除夕。”男人心有餘悸,不管是那個拿刀的,還是韓青松,他都怕。他甚至覺得那個拿刀的是不是想捅死自己啊,自己和他也沒什麼深仇大恨。
韓青松指了指另外幾個社員,“你帶他們去公安局,丟一個罪加一等。”
範除夕趕緊保證,“一、一個不少。”他轉身對幾個社員道:“走,趕緊的吧。”
投機倒把也就是批評教育,大不了就是寫檢查,每週去公安局報到一下,不至於捱打幹嘛的。社員就更沒問題,所以他們也沒什麼好怕的。
等那幾個人走了,韓青松又在市場溜達一圈,找幾個市民問問情況。情況和他們說的差不多,就是幾個人看到範除夕,認出他來便衝過來追趕。
“他們另外還有同夥嗎?”韓青松掃視了一眼人群,看看誰心虛、誰悄悄撤退,結果沒有什麼發現。
要麼就是真的沒有同夥,要麼就是掩飾很好。
今天事情有點蹊蹺,他不覺得有人敢無緣無故對公安行兇,但是那男人的確朝他行刺,這件事情就不容小覷。
他巡視一圈,心裡就有了主張,他跨上摩托,瞥了男人一眼,“姓名。”
男人哼了一聲,目光陰鷙,一臉絕然不怕死的樣子。
韓青松濃眉微微一挑,右腿一抬用腳踩住男人的胸口,手腕一翻那把殺豬刀就朝著男人脖子划過去。
他眼中的狠戾鋒芒比刀鋒還要讓人膽寒,男人雙眼驀地圓睜,脫口:“潘士農!”
刀鋒堪堪停住,冷冰冰的一線壓在脖頸上,潘士農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