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家種地去。”
羅海成死也不敢連累韓局丟工作啊,當然得派最得力死死盯著,胡凱生找不到頂點機會尋死。
韓青松也沒回家,待在辦公室等軍部的人把胡宗虞送來。
此時漆黑的夜路上,一輛吉普車正往高青縣行駛而來,車內一個司機,副駕駛一名文職人員,後座三人,中間是胡宗虞,兩邊是持槍看押他的警衛員。
邵師長因為陳司令的話有些緊張,讓人暫時把胡宗虞銬起來。若清白,怎麼道歉都行,若有問題,以防萬一。他讓自己警衛員隨行也是為了公事公辦,免得胡宗虞戰友抹不開面。
手銬哪裡能銬得住他?他是文職,在日常訓練中注意藏拙,表現一般。戰友們都不知道他真實水平,畢竟他侄女來部隊,他都是讓她跟別人學習訓練的。
被銬起來的那一瞬間,胡宗虞就知道父親已經無法脫身。
他三十出頭的年紀,中等偏上的個子,尖下頜高鼻樑,一雙斜挑的細長丹鳳眼,眼神冷漠涼薄。日常沒表情的時候讓人覺得冷傲,若是刻意露出鄙夷的眼神,便囂張得不可一世。男生狐媚之相,不夠男子漢氣勢,不是受歡迎的面相。他深知自己的這個缺點,在人前向來和氣愛笑,還有若隱若現的酒窩,刻意把眼梢拉下來一點,就顯得親切溫和。
此時他已經沒了耐心,抿著唇,就顯得格外冷酷,眼神也如毒蛇一樣陰鷙狠辣。
司機開車的時候,不小心在後視鏡和他對視一眼,居然嚇得手哆嗦一下。
本來鄉下的土路就難走,尤其汛期下過雨的時候,土路泡透,被大車一壓都是高低不平的車轍。後來也沒人修,冬天結冰上凍,這路就更加難走。
司機手一滑,吉普車就一歪,在一條深的車轍裡晃了一下。
副駕駛提醒一下,“小心點,前面換我來開。”
司機點點頭,夜路難開,他有點累。
胡宗虞:“下車解手可以吧?”
“當然。”文職道。
畢竟他沒被判罪呢,銬著他也只是上級命令,他們例行公事。
胡宗虞把手伸給右邊警衛員,警衛員拿鑰匙,胡宗虞突然笑了一笑,“想起一個典故,解手這詞的由來就是犯人要上廁所就得先解手,於是解手就成了上廁所的隱晦語。”
警衛員也朝他笑了一下,突然,眼前閃過一抹寒光。
……
陸敬雅依然在學校,她並沒有離開。她已經長大,不需要再被家裡人安排一切,她想有自己的生活,交自己的朋友,體會一下其他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白天公安找過她,之後讓她留在學校隨時接受公安局詢問。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上為什麼,只是覺得心慌,有一種很難過很難過的感覺。
就好像紮在心裡的什麼東西,被硬生生拔動了,疼得要命。
她疼醒了,坐起來大口喘粗氣。
突然門板傳來細微的叩動聲,她驚了一下,小聲問:“三叔?”
這是他們家的暗號,一聽就知道。
胡宗虞:“開門。”
陸敬雅輕巧地下地開門,扳住門板不讓門發出吱呀聲。
胡宗虞進了屋裡,低聲道:“丫丫,你立刻去海邊。”
胡凱生帶他們去海邊玩過,有一個小漁村,那裡可以出海。
他塞給陸敬雅一大摞糧票和錢,還有正兒八經的介紹信和身份證明。
陸敬雅驚道:“三叔,怎麼啦?”
“去等我和爺爺。”他轉身就走。
陸敬雅一把抓住他,“到底怎麼啦?”
胡宗虞一頓:“你爺爺被抓,我要去救他。”
陸敬雅心頭一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