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一直都在幹壞事?”
胡宗虞:“是,你以後不用再欺騙自己。”
從小一起長大的家人,怎麼可能不熟悉,更何況他和爹還要帶她訓練。她懷疑,甚至還問過,不過他和爹騙一下,她就信了。以後她乾脆不問,就當眼不見心不煩一樣。
“你不能去!”陸敬雅扯著他不放,“你怎麼救?你要和公安拼命?”
胡宗虞:“我已經斷了後路。”
陸敬雅臉色慘白,“你殺了人?”
“丫丫,我早就殺過人。”
“你殺了軍人!”她聲音都開始顫抖起來。
“我別無選擇。”
“為什麼?”
“反正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從這裡到海邊,差不多三百里路,你哪裡來的自信能平安逃過去?”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
“要是這樣,你還是先殺了我吧,也沒後顧之憂。”陸敬雅死死地抓住他,不肯放手。
“你要實在不想走,留下也無妨。你沒入門什麼都不知道,你爺爺父親是烈士,可以保你平安。”
胡宗虞用力抱住她,片刻掰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衝入黑暗中。
“你不要傷害女人和孩子!”她衝到門口說了一句,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
她心跳如擂,感覺自己站在懸崖邊上,有一隻巨大的手扯著她往下滑,她無力對抗卻又妄想掙扎。
在門口吹了半天冷風,她突然一個激靈,趕緊去穿戴好。此時已經凌晨,夜色依然茫茫,她衝入寒風裡往縣委大院那個方向去。
那裡傳來一陣嘈雜聲,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她立刻往家屬大院的衚衕去,那裡一切如常,她輕舒了一口氣。她覺得三叔不會對女人和孩子下手,卻還是擔心他會去林嵐家抓人質。
此時公安局警報響起,有公安開著吉普車、邊摩托警車呼嘯而去。
陸敬雅不知道何故,只得先回去。
此時的公安局韓青松猜測押送胡宗虞的吉普車出事,果斷給軍分割槽打電話詢問,按照出發的時間,早就應該到公安局。
這都快天亮,他們居然還沒到,他立刻派人沿途去找。
等天光大亮的時候,羅海成等人找到被燒燬的吉普車和上面的四具屍體。
看著那悽慘的景象羅海成等人目眥欲裂,恨不得立刻把兇手抓出來槍斃個幾十回。
他們沒想到胡宗虞這樣兇殘,面對自己的戰友也可以毫不猶豫地下手。
他們去就近公社給公安局打電話,同時上報軍分割槽這個案子。
邵師長知道以後暴跳如雷,立刻派出部隊精銳沿途設卡,絕對不能讓胡宗虞逃走。
韓青松得到訊息徑直去拘留室。
胡凱生正在整理思路尋思怎麼才能阻止老三過來,就看到韓青松如暴怒的雄獅一樣出現在眼前,他立刻知道不好:“韓局?”
韓青松一把將他揪起來,砰的一聲摜在牆壁上,雙眼赤紅地盯著他,彷彿下一秒要把他撕成碎片。
胡凱生看著怒氣沖天的韓青松,心說這男人星眸劍眉,好面相,可惜眉骨高眉又長又利,眼睛深邃幽暗,若是生氣皺眉的時候就接近眉壓眼,破了好面相。
“韓局,冷靜。”胡凱生微微一笑。
韓青松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目光如利劍一樣剜著眼前的胡凱生,一字一頓道:“你訓練他當殺人魔?”
胡凱生心頭一驚,沒想到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老三居然鋌而走險,這個孩子!
“韓局,令夫人和孩子們沒事吧。”
“砰”的一聲,韓青松一拳打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