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掃,茶几上的茶盞猛地被她掃落。
茶水飛濺,杯盞和杯蓋“呯呯”的兩聲響,碎在了地上,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臉色也都驟然一變,便是裕王妃的臉色也是一怔。
好片刻後,陳娘子才回過神來,瞪大雙眸,顫著聲音道:“沈三娘子,你、你這什麼意思?我誠心誠意想與你賠禮,請你來吃席,你這是來砸我場子嗎?!”
一旁的孫氏和沈明霏都相繼看了一眼,沒想到這溫氏會這般坐不住。
溫盈並非是坐不住,而是先發制人,而非等到他們發難的時候,遭了殃再發飆。
溫盈抬起眼眸,凜冽的看向陳娘子,語調帶著幾分嘲諷:“賠禮宴?若真的是賠禮宴,不知為何裕王妃會在此處?”
“怎的,本王妃還不配出現在此處了?”裕王妃驀地一拍桌子,隱隱帶著怒氣。
溫盈輕笑一聲,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先是看向陳娘子。
“我昨日收到你賠禮的帖子,我想了半宿,今日前來也是誠心誠意的想與你交好的。可陳娘子似乎完全就沒有想要交好的心思,若是像要交好,分明知道我與裕王妃的過節,知曉裕王妃去過裕王府羞辱我,羞辱我夫君,可不僅沒有避嫌,竟還讓我不要在意?”
陳娘子忙道:“我都說了裕王妃是來看老太太……”
“好,就是來看老太太,但作為當家主母,除非是愚蠢無腦的才不會安排避嫌,難道陳娘子是愚蠢無腦的主母?”
“你、你,我好心好意請你來,不是讓你辱罵的!”
“我辱罵?那請問陳娘子如今又意欲何為?昨日我險些被人潑狗血,滿金都的人有一半人懷疑是裕王妃指使的,可你不僅不避開這個話題便罷了,還附和著裕王妃說下去,是想看我笑話?還是想要譏諷我?”
“溫氏!你莫要給臉不要臉,本王妃是王妃,豈是你一介六品官婦能詆譭的?!”裕王妃怒罵道。
溫盈面無懼色的看向她,音量不大,但卻擲地有聲的道:“那敢問王妃出現在這忠敬伯府,是真的尋伯府老太太的嗎?可我怎聽說忠敬伯府老太太這兩年都不見客了,王妃又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事來尋老太太?”
話語微頓,繼而又反問道:“那平日王妃又可曾來過?若沒來過,為什麼就湊巧今日過來了還一開口就是昨日我被潑狗血的事情?怎麼,裕王妃便那麼想知道我有沒有被嚇得通宿沒睡?”
“溫氏你莫要空口白牙的含血噴人,我何時來忠敬伯府與你何干?!本王妃不過是順嘴一問罷了,你惱羞成怒來汙衊本王妃,要反了不成!?”
“反?”溫盈笑了笑:“裕王妃莫要給官婦扣這麼一大頂帽子,你說潑狗血與你無關,但官府那邊的人拿著畫像逼問過那瘋婦了,她一下就指定了是王妃身旁的孔嬤嬤指使的!”
“你胡言亂語!根本不是孔嬤嬤,而是……”話語嘎然而止,硬坳了口繼續道:“而是那些看不慣你的人做的。”
在座的,便不是人精,也聽出了幾分不對勁。
溫盈不需要知道是誰,如今裕王妃拗口的轉了話語,她是聽明白了,就是裕王妃指使的。
溫盈笑了笑,隨而道:“方才孔嬤嬤的話,是我胡謅,但裕王妃方才的語氣似乎變的過於拗口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豈能聽不出?李清寧害我差些沒了命,裕王妃和裕王親自到永寧侯府羞辱我夫妻二人,我如何能與其平心靜氣?”
繼而看向陳娘子:“你樣樣都清楚,卻讓我與裕王妃在這碰面,附和著裕王妃的話,大家都不是傻子,怎不知箇中的意思?這事便是告到宮裡去,我都不會理虧。”
陳娘子被溫氏這強硬得沒有絲毫顯弱的態度給震懾得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提起李清寧,裕王妃臉色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