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少,那事傳開之後就有些好事的人專程去看了,回來將那冬衣冬被說得多好多好,引得不少人還挺羨慕。
縣丞繼續說:“如今楚溪侯想在咱們這裡推廣木棉,這個不佔良田,就平常種麻的地便能種。若有人願意種的,可以到縣衙登記領種,也會發一本這樣的小冊子指導種植。”
眾人開始交頭接耳,嘀嘀咕咕地商量。
縣丞提高聲音道:“木棉不僅能填冬衣冬被,還能織布。不知大家有沒有在布商那裡見過棉布,可比刮面板的麻布舒服得多。而且,楚溪侯還說了,只要大家能種出木棉,自家不想留的,有多少他收多少。而且,現下就先預給錢!”
驚呼聲立刻四起。“什麼?先給錢?”“怎麼給,給多少?”“這不是直接送錢嗎?楚溪侯真是菩薩下凡!”
縣丞等眾人驚過一陣,才將具體種多少能領多少錢細細說了,再續道:“這是要在縣衙訂契的,到了秋天交不足契約上的木棉數量,差額的錢得還回去。若是想自留木棉,也得把錢還回去。總之,大家要根據自己家的情況考慮清楚,再去領種。”
說完該說的,他向村長拱拱手,獨自打轉回縣城。縣衙人手有限,這些天所有人都不斷往下方村子跑,他既完成任務,就得早些回去。
村長組織著人按戶發種,一邊還要應付種種問題。
當有人問他種不種木棉,村長乾脆地道:“我家是肯定要種的,而且會把種麻的地全種上。去年要不是楚溪侯推廣治腹痛的方子,我家三個小孫孫都活不下來。就算是報恩,我家也會支援楚溪侯。”
又有人問:“村長,你不怕一點都種不出來啊?”
村長:“領種子就有錢拿,種不出來只是還錢,頂多就是損失一年的麻。一年沒新布,少這份進項,我家還能湊和。”
村民們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又議論起來。
“那我家也種一點吧。餘糧不多了,先拿到錢買糧撐到秋天再說。”
“我也覺得可以種。先給錢這事就沒聽說過!楚溪侯既然敢這樣,總不至於拿種不出來的東西哄我們玩。”
“呸呸,說什麼呢!楚溪侯那麼菩薩心腸的人,怎麼會耍我們!我反正決定騰一半地出來種,去年我就好生羨慕慈幼院的冬衣冬被。”
“對哦,你去看過……是真有傳言中那麼好?”
“真的!和那富人穿的絲綿衣服一個樣!”
“誒,我聽說,祭祀時出現的祥瑞是直奔楚溪侯去的呢。他要不是善心感天,哪裡能得神仙贈醫書,又得白鹿送嘉禾。”
“說起來,如果沒有上天指示,誰敢輕易換稻種呀。能得這指示,也得感謝楚溪侯!”
“聽說楚溪侯和太子如今正到各處村子檢視,也不知會不會到咱們這來,我好想見見大善人和那祥瑞。”
眾人議論一陣,領了良種回去忙活起育苗。沒過幾天,又三三兩兩地結伴上縣衙去領木棉種子。
不僅青禾村如此,同樣的事幾乎發生在兩浙路的每個村子當中。
祭祀結束後,白殊和謝煐開始帶著白鹿在兩浙各地巡迴。
謝煐是帶人下各縣各村督導工作,尤其重視那些許多人參與過叛亂的地方。白殊和白鹿則是去當個吉祥物,給百姓們換稻種增強信心。
這一圈轉下來,兩人在民間的聲望空前高漲,白殊也對當地的具體情況有了不少了解。
他奇怪地問:“兩浙這麼多高田,怎麼配套的水利設施那麼少?如果都搭配上引水灌溉的設施,憑江南的豐富水資源,不至於不下雨就會鬧饑荒。”
謝煐和他細說:“江南人口是從太宗朝後期開始快速增加,各處高田則是在文宗朝漸漸形成,當時江南氣候一直是溼潤多雨。到文宗朝後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