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慢慢出現變化,朝中也開始討論如何建造灌溉設施。待我爹繼位,就開始挑地方試點建造。可惜……”
可惜先帝英年早逝,換上對民生不聞不問的當今皇帝,那些工作自然也就停下了。
白殊伸手拍拍謝煐手背:“先帝的諸多遺志,還等殿下去繼承。”
謝煐反手抓住他的手:“不過託你的福,高田換了耐旱稻種,大規模的抽水設施倒是可以先省下。”
白殊失笑:“怎麼是託我的福,該謝賀蘭先生。”
謝煐眼中柔光一片:“是你先拿出曲轅犁,又提議讓賀蘭先生隨令表兄去嶺南,先生這才注意到良種,再發散到可推廣於江南。歸根結底,一切還是由你開始。”
白殊眨眨眼:“殿下,你這是越來越來有不講理的苗頭了。”
謝煐的確不想講理,只將他摟進懷中親吻。
東宮隊伍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走完兩浙,再次回到臨餘城。
這段日子幾乎天天不是騎馬顛著就是坐車顛著,白殊嘴裡不說,謝煐也知他必然疲憊。晚上吃過飯,就催著他泡個澡趕緊休息。
結果白殊泡著澡都直接睡著,還是小黑叫了謝煐過去給他擦身穿衣,再抱回房中。
白殊這一覺睡得很沉,足有五個多時辰,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此時已經是五月頭,天氣開始悶熱,房間裡開著窗透氣,不過下著簾子遮光。
白殊調出系統面板,發現桌面時鐘指向快八點的位置。再點開定位,看到小黑在院子裡,大概和平常那樣正和小鹿一同玩。
他緩緩撥出口氣,側過身子,看向旁邊還在睡的謝煐。
江南溼氣大,如今感覺比六月的青州還熱。謝煐卻不敢用冰盆,生怕白殊疲憊之下容易著涼,因此晚間便除了上衣入睡,多少能舒適些。
白殊難得看到他這樣子,忍不住伸手輕輕戳了戳摟著自己的那條手臂,再一路往上戳到肩膀、胸口。
謝煐的眉頭幾不可察地抖動一下。
白殊見他還不肯睜眼,心中好笑,乾脆湊上去親住那微抿的唇。
果然,沒一會兒謝煐就翻個身,壓著白殊狠狠地吻了一回。
良久,兩人才稍稍分開,謝煐的眼裡沒有一點惺忪。
他用指尖細細描繪白殊眉眼,啞著聲道:“還讓我多帶油膏,卻是一次都未用上。”
聲音裡竟是帶著幾分隱隱的委屈。
白殊輕笑出聲,哄道:“那現在用一回?”
謝煐有些猶豫:“怕累著你……”
白殊伸手拉下他,在他耳畔輕吹著氣:“睡飽了,還行,反正又不是我花力氣。”
謝煐的眼眸瞬間變得深沉。
最後,兩人快到午時才終於出了房間。
倒也沒人來催,直到吃過飯,翁夫人打聽著兩人起了,才尋過來說話。
“淮南西路已經全部收復,江南東路也已收復一半,朝廷同樣在往那邊調稻種。曹中丞前些日子帶了些人趕去淮南西,讓我和你們說一聲,三郎那些木棉種子已經全部發放出去了。”
白殊有些吃驚:“全部?我原本還想著,能發出去一半就算不錯的了。”
翁夫人笑道:“你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兩浙民間的聲望有多高,據說親眼見過你和白鹿的那些村子,村民們為搶種子都要打起來了。”
白殊也笑著回:“順利就好。等今年秋天有了收穫,明年再繼續往旁邊幾路推廣就會容易許多。”
翁夫人:“但秋天推廣織機還要花費一大筆錢。唉,本來這該是朝廷乾的事。”
白殊卻道:“織機可以聯合布商來推廣。今年各村都緊著種糧,沒有生絲,絲綢數量就驟減,正合適棉布進入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