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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遙說:“說什麼呢,快走。”
董江浩看著沈遙:“真的,沈遙,別笑了,你現在的笑容很難看,明明都快要哭出來了。”
沈遙沉默,漸漸收起笑容,然後十分認真的對董江浩說:“董賤,謝謝你,真的。”
董江浩想伸手摸摸沈遙的頭,想想,自己卻先苦笑著搖了搖頭:“要真想謝我,那就拜託你,給我好好振作起來,好了,不說了,我去工作了,晚上再過來看你,有什麼想吃的就資訊跟我說。”
沈遙點點頭,目送董江浩離開。
血
董浩江離開後很久, 她還站在窗邊看向樓下的那一塊空地。
路照生日那天,那輛警車就停靠在這個位置。
躺在床上的這幾天, 只要一閉上眼就想起路照那雙溼潤的眼睛。
想起他坐在警車裡, 隔著半開的車窗雙眼溼潤地看著她,還有那天,在法院,他回頭, 雙眼通紅。
他看著她, 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還是轉過頭走進了那扇門。
這幾天,她反覆做著同一個夢。
一個很可怕的夢。
狹窄的房間,燈火灰暗, 路照蜷縮在牆角,衣服上全是腳印, 一群穿著囚服的人對著他拳□□加,嘴裡罵罵咧咧,他雙手抱著頭, 牙關咬得死緊,有人拿了一個老式的熱水壺走了過來, 擰開瓶塞從他頭上直直地淋下去。
聽到那聲淒厲的尖叫,沈遙猛地醒了過來, 額頭冒出了冷汗,太陽穴突突地跳著。
午夜,她看著窗外發著光的星星, 反覆安慰自己,這只是一個夢,更何況她相信湯越澤會幫路照打點好,不會讓他在牢裡受委屈的。
“遙遙,怎麼了,一直在視窗站著。”身後吳蕙萍喊她。
沈遙轉過身,眼角的淚還沒風乾,見吳蕙萍擔憂的神色,她這才後知後覺地伸手去擦。
吳蕙萍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是又想起路照了,眼眶也跟著一紅:“好好地怎麼又哭了?”
沈遙忍住眼淚,彎起嘴角笑:“昨晚沒睡好,眼睛有點酸而已。”
吳蕙萍聽了她的話,更加心疼,聲音哽咽:“答應媽媽,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了,這幾天看著你這副樣子,媽媽心裡真的……很難受。這輩子我也不求別的了,我只希望你和你姐姐能過得幸福開心。”
這些日子,沈遙一直躺在床上,不說話也不笑,吳蕙萍擔憂得臉都消瘦了不少,眼角的皺紋變得更深。沈遙看著她頭上的白髮,鼻子忍不住泛酸。
這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卻讓所有擔心她的人日夜難眠。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沈遙走過去,伸手抱住吳蕙萍,臉頰在她頭髮上蹭了蹭,“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振作起來的,我……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吳蕙萍眼眶紅了,吸了吸鼻子,拍著沈遙的背:“沒事,慢慢來,媽媽相信你,媽媽陪著你一起走出來。”
“你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你要記得,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媽媽都支援你。”
這一刻,沈遙終於忍不住了,抱著吳蕙萍哭了起來。
在吳蕙萍的照顧下,沈遙的作息慢慢調整了過來,一日三餐按時吃飯,在家的時候幫忙做些家務活,偶爾和吳蕙萍一起出去買菜,還去超市給照照買了很多新的玩具。
每天晚上睡前,沈遙都會看一眼之前她和路照拍的照片還有影片,看著看著眼淚不知不覺地就流下來了。
有時候,看著照片里路照彎起的嘴角,她在想,命運真的很會捉弄人。
五年前的事情,如今再一次上演,只是這一次似乎比上次更加艱難。
她寧願他是拋棄了自己,也不願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