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多少?”燕綏之問。
“我不記得規定比例。”顧晏隨口給了個數字,“到你手裡應該有一萬西吧。”
這種援助機構的指定委託費用總是很有限,能撥給一個實習生一萬西就已經很不錯了。
燕綏之點了點頭。
顧晏看了眼時間,道:“在這裡等著,我把車開過來。”
德卡馬這個港口有個專門的長期停車場,因為很多人會把車停在這邊,登飛梭或者艦船出行,十天半個月才回,收費方式不大一樣。
像燕綏之這種常年飛著的,在這種港口都有專門的車位,一包就是一年。
當然,現在他身份換了,那塊車位應該也已經被登出了。
沒過片刻,一輛啞光黑色的飛梭車停在了燕綏之面前。這車跟飛梭機一個公司出品,效能外觀安全性都無可挑剔,除了貴,毫無缺點。燕綏之自己就有一輛類似的。
“這副駕駛我能坐麼?有沒有什麼專人專供的說法?”燕綏之扶著車門,衝駕駛座上的顧晏彎眼一笑。
會問這問題,是因為一件聞名梅茲大學法學院的案子。其中一個當事人是某一屆法學院的學生。那位小姐當年有個疑心病重到扭曲的男朋友,三個月之內弄殘了四位先生的腿,就因為他們不小心坐過那位小姐的副駕駛座。
這事兒當時震驚學院,以至於後來每一屆的學生老師都知道這個案子,並且坐別人的副駕駛座前都會下意識問一句。
“沒有。”顧晏涼涼地回了一句,“你打算抱著車門站多久?”
燕綏之挑了挑眉,上車關了門。
車子開始自動駕駛,但是保不齊得罪個什麼人在自動駕駛系統裡動點兒手腳,所以大多數人仍然習慣一手扶著方向盤。顧晏也是如此,畢竟律師某種程度上算個危險職業。
“你去哪裡?我先把你帶過去。”顧晏把車駛出港口廣場,問了燕綏之一句。
“蝴蝶大道吧。”燕綏之道。
顧晏一愣,“去蝴蝶大道幹什麼?”
“買點東西。”燕綏之語氣很隨意。
顯然,這人資產卡里就不能有錢,一旦來一筆進賬他就開始不安分了。
顧晏忍不住譏諷了一句:“餘額多了會咬你?”
“……”燕大教授無言以對。
好像還真會。
半個小時後,顧晏的飛梭車穩穩停在蝴蝶大道繁華的商場門口。
燕綏之解了安全帶,一隻腳都出了車門了,就聽見顧晏不經意又問了一句:“住處託人找了?買完東西去哪落腳?”
“讓洛克幫我問了幾處,還沒定。”燕綏之從車裡出來,一手搭著車門,彎腰衝他道,“我提前訂了酒店,湊合兩晚,明天去看一下他找的地方再決定。”
顧晏皺著眉:“酒店?”
他常常皺眉,燕綏之沒反應過來,隨口玩笑了一句:“你這是什麼表情,酒店訛過你的錢?還是酒城的酒店給你帶來了心理陰影?”
他笑著站直了身體,衝車裡的顧晏擺了一下手,“行了,我進去了,回見。”
說著,他替顧晏關上車門,轉身上了臺階朝商場大門走去。
……
從在酒城登上飛梭到現在,對燕綏之和顧晏而言過去了兩天。但對酒城當地的人而言,已經過去了五天之久。
自打洗清罪名當庭釋放,約書亞·達勒就恢復了以往的生活,他很快找到了幾份新的活計,從早上5點到夜裡10點排得滿滿當當,一方面是為了儘快還清顧晏的錢,另一方面是為了躲人——
他覺得自己那位鄰居切斯特·貝爾病得不輕。
那天在法庭門口,他都直愣愣地讓對方“滾”了,這要是放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