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個反駁她的藉口,“自己都做不到,憑什麼要我忘了?”說到最後,他的臉色已經偏冷,蒼白秀氣的一張臉,晴空裡的雲一樣白。
禾藍怕激怒他,只是點到即止。出乎她的意料,杜別沒有生氣,只是看著她輕輕地笑,轉頭望向了窗外的大麗花。
淺紫色並不明豔,清清冷冷的貴氣。
明明是很漂亮的顏色,可是人各有所愛,他就是喜歡白色。清清雅雅,卻很溫婉。血液裡的餘熱被風吹冷了,禾藍的話在他的耳邊沉澱,變成了一個夢魘,和他的理智和感性糾纏。
他恨,卻生不了她的氣。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白潛而起,如果他死了,禾藍就會回到他的身邊!其實,她只是一時被誘惑而已。那個少年,眉眼太過濃麗,精緻地不像一個大活人,一看就是專門勾引女人的。他沒有什麼比不上他,所以,禾藍只是一時看不清而已。
仇恨的轉移很快,他寧願這麼去想。
“我有點不舒服,想去上個廁所。”禾藍這麼道,杜別點點頭,和老闆說了一聲。老闆把他們帶進傳菜的走廊,穿過一道紅漆木門,把他們帶到了衛生間門口。禾藍看著杜別,“你不會要跟我進去吧?”
“怎麼會?”杜別笑道,“只要你不耍花樣。”
禾藍轉身進了廁所。
廁所很大,左邊是偌大一個洗手檯,臺上放置著肥皂,右邊是一排隔間廁所,緊緊挨著。禾藍匆匆看了一下,發現隔間裡都沒有人。她都快絕望了,心想著不如賭一賭,把自己準備好的東西藏在垃圾桶裡。她知道,這地方很窮苦,就算是這樣被丟棄的廁所紙簍裡的垃圾,定時也有人會來翻。如果上天給她這個機會,讓人發現,也許……
希望很渺茫,也得試一試。
他一定找她快找瘋了。
出門後,杜別脫下外套給她披上。這個小鎮地理位置特殊,白天熱地像火爐,晚上氣溫卻降地很快,一直是兩個極端。不知底細的外地人來這兒旅遊,要是沒有準備好衣服,一冷一熱,肯定會生病。
禾藍無比複雜地拉緊了身上的衣服,用它裹住自己的身體。
回了別墅,禾藍快速地洗了個澡,穿著衣服就上了床。雖然杜別沒對她做什麼,她心裡卻總是有種不安全的感覺。
夜半的時候,耳邊似乎有什麼響動。禾藍慢慢睜開迷濛的眼,杜別正坐在她床邊,手裡拿著根針管,拉過她的手臂。禾藍猛然驚醒,但已經來不及,他把針頭準確地推進她的靜脈,一陣冰涼的液體就滑進了她的血管。
“你幹什麼?”禾藍嚇得肝膽俱裂,猛然推開他,抱住被子退到了另一邊床角。
“放心,不是媚~藥,只是一點鬆弛肌肉的藥而已。”
“為什麼要這麼做?”禾藍明顯感到體力在流逝,不受控制地摔到床上。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體軟軟地像團棉花。
杜別沒有生氣,繞著床走了一圈,到她身邊坐下來,輕柔地撫摸她略微漲紅的臉頰,“你想逃走,所以,我只能那麼做了。你以為把東西放在廁所的衛生紙簍裡,我就發現不了嗎?那個餐館老闆是我的人,你去過的地方,每一個角落他都會檢視,連只蒼蠅都飛不走。”
“你……”禾藍覺得,他已經偏執地有些病態。
“不要離開我,他不會比我好。”杜別低下頭,把臉貼在她的手背上,另一隻搭在她的小腹上,抱著她安心地睡了過去。
這個晚上,他睡得很香,禾藍卻怎麼也睡不著。
杜別不會放鬆警惕,他只會看她看得更緊。禾藍心頭有些煩躁,急於想見到白潛的心在不停地動,她真的不想呆在這裡了。她只想早一點見到他,早一點……
她終於太累了睡過去,迷迷糊糊中還在想著怎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