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恆霜知道諸素素說的是前朝大周的朝雲公主,也是對安子常痴心一片,最後還死在他懷裡。
杜恆霜默然半晌,還是勸道:“有話就要說清楚。你們是夫妻,不要藏著掖著……”
諸素素打斷杜恆霜的話,似笑非笑地道:“霜兒,你跟我說這種話?——難道你什麼事情都跟蕭大哥說?”
杜恆霜一窒。她和素素那次被人追殺,被安子常藏在他的莊子上的事兒,至今沒有讓蕭士及知道真相。
蕭士及一直以為都是陳月嬌搗的鬼……
“好吧,有些話,是說不清楚,還不如不說。”杜恆霜訕訕地道,但是轉而一想,安子常都跟諸素素成親了,她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還是坦白地告訴蕭士及呢?
諸素素忙攔著杜恆霜,“你別犯傻了,何必讓他心裡多個疙瘩?——過去就過去了。咱們沒有做過虧心事,用不著覺得內疚。”
杜恆霜如同醍醐灌頂,明白過來,知道自己剛才差一點又鑽了牛角尖。
至親至疏夫妻,靠得太近,也會造成傷害。
兩人在屋裡說了會兒閒話,杜恆霜就道:“很快要到重陽了,民部尚書家發了帖子,請大家去他家赴菊花宴,你接到帖子沒有?”
民部尚書徐文靜是永昌帝當年起兵最早跟隨的三大朝臣之一,不過後來吃了幾次敗仗,地位就不如前了,還不如蕭士及這個後起之秀封的官職高,而且也沒有封爵。
諸素素點點頭,“接到了。不過我跟他們不熟,就聽說他們跟穆侯府最近結了親家?”
“那就好。到時候我也有個說話的人。如果你不去,我也就不去了。”杜恆霜笑著點頭,“徐文靜尚書剛續絃,娶了穆家一個旁支嫡女為填房,穆貴妃專門賞賜了不少尺頭恭賀,兩家走得很親密。這一次的賞菊宴,其實是為了讓他的繼妻在人前露露臉。——據說他的繼妻愛菊如痴,他專門在家裡建了菊花臺,遍尋天下名菊,種於臺下,倒是可以一觀。”
比起徐文靜的小填房,杜恆霜對徐家菊花臺的名品菊花更感興趣。
因穆夜來的關係,她對穆侯府不是很待見,但徐家不是穆侯家,就算是面子情兒她也得去。更何況穆淑妃升了貴妃,是內宮的大紅人,她不去也不行。如今蕭士及在家賦閒很久了,每日裡無所事事,除了去校場練習各種兵器,就是在書房看書,還帶著人去賭博,雖然沒有抱怨,但是杜恆霜看得出來,蕭士及很鬱悶,心情不是很好。
她也很著急。
一個有抱負、有本事的男人,每日裡這樣蹉跎歲月,真是看了讓人心痛。
杜恆霜就求諸素素,“不知道你們公爺這次出去做什麼了?如果他需要人手,不要跟我們侯爺客氣。”
諸素素意味深長地看了杜恆霜一眼,“你又忘了,蕭大哥跟我們公爺合不來的……”
杜恆霜的臉垮了下來。在諸素素面前,她從來不掩飾自己。
“可是我們侯爺,已經在家賦閒很久了。”杜恆霜滿臉愁容。
把一隻應該翱翔在長空上面的鷹成天關在籠子裡,是一種不動聲色的殘忍。
諸素素也沒法子。她最不擅長這些東西,讓她給人瞧病可以,在內宅跟女人鬥鬥心眼子也行,一旦涉及朝堂上的東西,她就兩眼一抹黑。
別說這一世,她從小身份低微,沒有親眼見過那些朝堂上的運籌帷幄。就說前一世,作為一個普通小白領,還不至於自大到看過幾本小說,就去出主意幫人奪嫡。
所以對於杜恆霜的困境,她是真的愛莫能助,她不想越幫越忙,最後幫倒忙……
朝堂這種東西,可是不能出半點紕漏的。一旦幫了倒忙,下場非死即傷。
政治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