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口的地方。
蕭士及起身了,在裡面叫了一聲。
親兵趕緊給他端了洗臉水過來,又送來早食。
蕭士及梳洗之後,慢慢吃了早食,才淡淡地道:“把他放下來吧。”
一個親兵出去解開繩子,將穆侯大公子放了下來。
穆侯大公子這才知道厲害,對那親兵諂媚地笑了笑,縮手縮腳跟著他進船艙裡去了。
蕭士及端坐在書案之後,看著他淡淡點頭,問道:“可是太子派你來的?”
穆侯大公子連忙搖頭,“不是!當然不是!”
蕭士及的臉色沉了下來。
兩個親兵見狀,忙退了出去,順手將船艙門帶上。
穆侯大公子這才定睛看了蕭士及一眼,發現他整個人顯得更加彪悍陰鬱,但是臉上也憔悴許多,眼裡都是紅血絲,想是累得……
穆侯大公子忙道:“是這樣的,我三妹很是想你,再加上我家又出了點兒事情,所以她囑我過來給你送封信,免得你惦記。”
蕭士及低下頭,看著自己面前的書本,聲音沙啞地道:“你們的家事,如何要讓我這個外人知曉?你還是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能待的。”
居然看都不想看,一口回絕了穆侯大公子的提議。
穆侯大公子一下子愣住了。他想過很多情況,就是沒有想過蕭士及會一口回絕這個狀況。——不會這麼絕情吧?
“柱國侯,是這樣的,我三妹現在真的很慘啊。你幾個月前在長安還跟她出雙入對,連你的夫人都退了一射之地,你不會現在不認賬了吧?”穆侯大公子有些急了,事情跟他想象得不一樣,這蕭士及,怎麼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這樣可不好……做人要講人品,嫖資和賭債都是不能賴的……剛想完,穆侯大公子就想扇自己兩個耳光,瞧他都亂七八糟想些啥?自己的妹妹,金尊玉貴一樣的人,怎能和那些婊子一樣相提並論呢?他真是該打……
穆侯大公子心裡七上八下地,不顧蕭士及的反對,還是把穆夜來的第一封信拿出來,放到蕭士及的案頭,委屈地道:“柱國侯,你不知道,自從你離開長安,我三妹就吃足苦頭。在諸氏醫館養了幾個月的傷,居然花了五萬兩銀子,把我們家的銀子掏得精光。”
蕭士及本來很是疲累,又一心在防治軍中剛剛流行起來的疫病上頭,只是礙著情面,心不在焉地聽穆侯大公子說著話。
見穆侯大公子把穆夜來的信放到他案頭,他也就拿起來瞧了瞧,看看有沒有杜恆霜的訊息。
一目十行看過去,見滿篇都是說著她自己的事情,又是嫡母為難,又是和姨娘吃不上飯,看得人心裡更加煩躁。——他自己還有一大堆事兒沒有理清楚呢,穆夜來在長安錦衣玉食,居然還抱怨日子不好過。那他們這些將士在江陵水土不服,吃不好睡不好還隨時有生命危險又算什麼?
蕭士及嗤笑一聲,將穆夜來的信放下,對穆侯大公子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穆侯大公子瞠目結舌。——就這樣?什麼都不問?說好的噓寒問暖呢?說好的心有靈犀呢?說好的不用開口就給銀子呢?都在哪裡?都在哪裡?都是他媽的騙人的!
穆侯大公子出離憤怒了,正要發火,就聽外面又傳來親兵的聲音,“侯爺!呂郎將回來覆命了。”
呂郎將就是呂夫人的嫡長子呂大郎。他比穆侯大公子晚一天離開長安,但是他到底是在軍中歷練過的,走得比穆侯大公子快,而且穆侯大公子昨兒又貪舒服,睡了一晚上才來見蕭士及,而呂大郎卻是昨晚一夜沒睡,連夜趕過來的。
居然跟穆侯大公子前後腳到了蕭士及的戰艦上。
蕭士及臉色舒緩下來,道:“讓他進來。”
呂大郎推開船艙的門進來,笑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