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這樣一個野心勃勃,想往上爬的人,因為她吃過苦,知道無權無勢,又有些本事在身的人,是不能甘於平淡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想平淡,除非你把腰彎下來,任人踐踏。如果不想,就要跟人鬥下去。
杜恆霜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裡面,有兩個弱小的生命,等著他們這些做爹孃的呵護他們。
“看來大爺是勝券在握了。”杜恆霜也跟著振作起來。蕭士及為了這個家在拼命,她不能拖他的後腿。畢竟蕭士及能夠建功立業,得益最多的,就是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她不能只想著尊榮享受,而不去承受這份尊榮後面要承受的分離和風險。
蕭士及笑道:“勝券在握這話說得還是太早,不過對於怎麼打劉黑達,我確實有很多想法。但是具體要怎麼打,還是要等我去了東部郴州,仔細查探過再做計較。——總的來說,短則半年,長則一年,我肯定就回來了。”又道:“你放心,我會盡量在你生產之前趕回來的。”
杜恆霜點點頭,“素素說雙生子會早產,你可要記得趕回來。”說著站起來,走到靠牆的茶窠裡,將溫著的茶壺拿了過來,往杯子裡注了一杯溫水,舉起來對蕭士及道:“我這裡沒有茶,也沒有酒。今日就以清水代茶酒,祝大爺此去一帆風順、馬到功成!”
蕭士及大笑,接過杯子一飲而盡,亮出杯底給杜恆霜瞧,“我夫人這一杯清水,勝過無數陳年佳釀。”
杜恆霜嫣然一笑,將杯子收了起來,回頭喚知畫進來收拾。
蕭士及就去外院對蕭義做最後的吩咐。
杜恆霜靠在屋裡床上,仔細琢磨在蕭士及不在的這段日子裡,她要如何做,才能讓自己平安渡過這段日子。
說心裡話,萱榮堂的那些人雖然煩人,但是真的要害人,他們還沒那個本事。
杜恆霜自信對蕭家上下把握得鐵桶一般。她不怕對方蹦達,就怕對方不蹦達,她反而沒有了由頭來收拾那些出頭鳥。
蕭士及一走,這蕭家最大的頭兒就是婆母龍香葉。
以前婆母是有些偏心,也存心刁難自己。但是自己自從有了身孕,婆母就收斂許多。她是一個看重子嗣的人,再討厭自己,也不會拿蕭家子嗣的性命開玩笑。所以婆母那邊,不足為慮。
關芸蓮,腦子不好使,現在她又和龍淑芝有了矛盾,正是要在蕭家找靠山的時候。以前龍香葉是關芸蓮在蕭家的靠山,但是自從龍淑芝來了,龍香葉這個靠山已經搖搖欲墜,關芸蓮要找新的靠山,肯定是要找別人。而蕭家能和龍香葉分庭抗禮的女主人,就只有自己。
所以關芸蓮,也不足為慮。她只會更加巴結自己,絕對不會如同以前一樣,老是跟自己對著幹。
剩下的,就只有龍淑芝、金姨媽和陳月嬌。
龍淑芝也就罷了,過了年才滿十三歲,天天圍著蕭泰及轉,瞎子都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金姨媽,性子軟弱,牆頭草一枚,平日裡都是靠趨奉婆母過日子,雖然得婆母的歡心,可是在蕭家,她也只在婆母面前的一射之地能說上話。出了萱榮堂的院門,就連二門上看門的婆子都懶得搭理她。
這個人,也不足為慮。
剩下的,就只有陳月嬌了。
杜恆霜眸光輕閃,嘴角漸漸平復下去。
這個小娘子,給杜恆霜的感覺非常奇怪。
說她大吧,她的年齡其實比龍淑芝還小。
說她小吧,她的眼睛裡面偶爾透出來的神情,絕對不像一個十二歲的小娘子,而是像活了幾生幾世,有股看破世情的滄桑在裡面。
還有在不經意間,她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竟讓杜恆霜覺得冰冷刺骨,還有些粘乎乎的噁心在裡面。
那種感覺她不陌生。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