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這話,也曉得不是什麼好話,愣怔半晌道:“腦子裡怎會進水?”
“腦子殘掉了,當然就會進水。”諸素素笑嘻嘻地對杜恆霜飛了個眼神。
杜恆霜微微一笑,看向愣愣地說不出話的蒙面胡服女子,“如果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預設了。——來人!”就要喚人進來。
那女子瞪了杜恆霜一眼,突然用手捂住頭,哎喲一聲叫著就摔倒在地上,滿地打起滾來,連聲慘叫,痛不可仰的樣子。
屋裡的人嚇了一跳。
諸素素忙道:“制住她!讓我看看她是怎麼啦!”
安子常閃身進來,一矮身,背對著眾人將那在地上翻滾的蒙面胡服女子堵在腳邊,匆匆低聲囑咐了一句話。
那女子窒了窒,哈哈大笑一聲,狀似瘋癲。
諸素素沉著臉走過來,給她把了把脈。
根本就沒問題,居然在裝瘋。
諸素素氣不過,正要揭穿她,轉眼看見安子常哀求的眼神。
她從來沒有見過安子常這樣的眼神。以前那個毒舌、傲嬌,甚至有些兇殘、陰鬱的安國公露出這幅樣子,著實讓諸素素呆了一下。
怔了怔,諸素素別過頭,站起來狠狠踹了那蒙面女子一腳,斥道:“你裝什麼瘋?!”
安子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頭怒視著諸素素,嘴唇翕合。
他明明求了諸素素,讓她高抬貴手,放這女子一馬!
諸素素抱起胳膊,並不看安子常,只是冷冷地道:“你夠了啊!三番五次糾纏我家國公爺,我不理你,你倒來勁了。今兒在流光閣外面用箭射我,我看在國公爺面子上,放了你一次。你不吸取教訓,居然跑到這流光閣來搗亂!——你知道什麼前朝縣主?一個破落戶的女兒,也來我面前仗腰子,你以為跟柱國侯夫人過不去,就能打擊我?就能除掉我的靠山?!你做夢!我的靠山……”諸素素的眼神往屋裡溜了一眼,“我的靠山,明明是千金公主,你有本事,就去找千金公主的麻煩!”
千金公主前面聽著還挺得意,後面卻怎麼聽,怎麼不得勁,狐疑地看看諸素素,又看看杜恆霜,還看看在地上已經止住哭鬧的蒙面胡服女子,心裡很是疑惑。
杜恆霜察言觀色,知道安子常定是要保住這個蒙面胡服女子,雖然心裡有些不悅,但是看在安子常救了她那麼多次的份上,她還他一個人情也不為過,就嘆息一聲,對諸素素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素素,你是做大婦的,就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了。她想要進門,總得你點頭。你不點頭,安國公最多把她當做外室安置起來。”
安子常聽得大窘,哭笑不得地站起身來,對著諸素素投去感激地一瞥。——素素向來就沒有讓他失望過。同樣是要保住這個蒙面女子,素素用的法子,比他想出來的要好百倍。
一個本來是可能跟盜墓挖墳的大罪有關的事端,就被諸素素和杜恆霜聯手用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輕描淡寫地掩蓋下去。
崔盈盈也被他們攪糊塗了,“喂!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項珠,到底是不是陪葬品?!”
“當然不是。”杜恆霜一口否認,“剛才這位言之鑿鑿的小娘子根本就不認得什麼前朝縣主,她就是胡說八道而已。”
諸素素又道:“也不完全是胡說八道。”
杜恆霜瞪著她。
諸素素忍住笑,看向崔盈盈,指著地上已經坐起來,目光有些呆滯的蒙面胡服女子道:“她本也是個大美女,但是自從被燒壞了臉,腦子就有些糊塗,說話瘋瘋癲癲的。我們認為是胡說八道,對人家來說可是真得不能再真。”
崔盈盈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但是又從諸素素和杜恆霜的話裡找不出什麼漏洞,沉吟半晌,問道:“可是她怎知道這項珠背後刻著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