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兩個字?”
這確實是整件事裡最大的破綻。如果這蒙面胡服女子是胡說八道,她怎會知道這項珠後面刻著什麼字?
諸素素面不改色地道:“哦,這不奇怪。我先前說了,這項珠,本是柱國侯夫人讓我先挑的。我早看見後面刻的字,跟安國公說過。安國公慣會憐香惜玉,想是跟這位小娘子提過。不然她也不會氣不忿,一直跟我們跟到流光閣來了。——她一直以為是我要這串項珠的。”
頓了頓,諸素素繼續編,笑嘻嘻地忽悠崔盈盈,“其實那不是什麼前朝縣主的小字,那明明是句祈福語,是說戴這個項珠的人,一定會早生貴子。小孩小孩,當然是孩子的意思。您要大婚,戴這個項珠正是應景。——說實話,我現在後悔了,您要是不要了,給我行不?我讓柱國侯夫人將您剛才付的金子都還給您。”
本來珠寶鋪子的規矩,是貨物出門,概不退換,沒有還給她的道理。
現在聽諸素素說可以把金子退給她,崔盈盈心思又活絡起來。
雖然諸素素說得花好月好,可是剛才的事還是在崔盈盈的心裡留下陰影。她總覺得那蒙面胡服女子沒有說謊,但是諸素素和杜恆霜兩人一唱一和,又把這件事說得天衣無縫,讓她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麼破綻。
“柱國侯夫人,若是我不要這項珠了,我的金子……”崔盈盈試探著問杜恆霜。
杜恆霜明白諸素素的意思,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答應得太爽快。太爽快會讓別人的懷疑更盛。雖然現在她也不想賣這條項珠了,但是不能讓崔盈盈覺察到,就沉吟起來,“這樣啊……可是我們流光閣的規矩是貨物出門,概不退換。”
三千兩金子,任誰都不想鬆手。
崔盈盈見杜恆霜的為難不似作偽,心情略好,繼續央求道:“你們流光閣做生意,也不想得罪客人吧?再說,你說的是貨物出門,概不退換。我這還沒有出去呢,怎麼不能退呢?”
杜恆霜很不情願地道:“崔二小姐,不是我不肯,只是這是做生意的規矩。我們這種小本買賣,本來就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您這筆買賣要是黃了,我們這上上下下的東傢伙計,可是要喝西北風去了。”
長安城數一數二的珠寶閣還是小本生意?這杜恆霜的心真是夠黑的,還慣會睜眼說瞎話……
穆夜來在心中不齒,飛快地睃了蕭士及一眼。——他跟這種女子,真的能過得和睦嗎?她可是知道,蕭士及是個從來不在乎錢財的人。上一世的時候,他總喜歡買各種精緻的首飾,讓她穿戴打扮起來,在月光下喝一壺清酒,舞一曲胡旋……
崔盈盈急了,指著諸素素道:“不是她要買嗎?你賣給她不是一樣的?”
杜恆霜看了諸素素一眼,做出有些遲疑的樣子,“……可是她沒有這麼多金子。”
諸素素在心裡笑得直打跌,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氣憤的樣子,道:“喂!柱國侯夫人,你這是什麼話?我沒有金子,安國公有啊!他是來陪我辦嫁妝的。不如讓他買下來,作為聘禮吧。”
這樣也行?!
千金公主瞪大了眼睛,看著諸素素和杜恆霜說說笑笑。
穆夜來更是滿臉的難以置信。她真是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過去了。
如果這項珠不賣給崔盈盈,後面的戲肯定就唱不下去了。
“這樣吧,既然崔二小姐不要了,不如就賣給公主殿下吧。”穆夜來怯生生地提議道,“剛才公主殿下不是很想要這條項珠嗎?”
諸素素橫了穆夜來一眼,看向千金公主,“公主殿下,您不是要跟我搶吧?——我再過兩個月就要大婚了,您看,是不是給我個面子?”
千金公主窒了窒,又瞪了穆夜來一眼,才滿臉堆笑,道:“既然諸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