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起來。
足足罵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歇下來給自己補充一杯茶。
“你是怎麼做到不生氣的?我真的很難做到。”杜恆霜的聲音已經快說不出來了。
諸素素窒了窒,坐到杜恆霜身邊,嘆口氣道:“唉,我也是瞎說。咱倆情況真的不一樣,沒法比。我對安子常沒感情,但是有義氣。可是你對蕭士及,唉,你愛他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跟我一樣?別說他去睡別的女人,就算看別的女人一眼,你都會受不了,是不是?”
杜恆霜怔怔地點頭。
“昨兒他專門把穆夜來扶起來,你肯定無法接受,雖然在外面維持得很好,但是回到家就跟柱國侯鬧起來了。而柱國侯肯定說他是有原因的,不是因為對穆夜來有好感,是不是?”諸素素像是算命先生,一說一個準兒。
杜恆霜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想說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點頭如搗蒜,伸出大拇指,誇諸素素料事如神。
諸素素按住她的大拇指,搖頭道:“不是我能掐會算。其實男人,尤其是那些有野心,想往上爬的男人,都是這個樣子。柱國侯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杜恆霜眼裡的星光在慢慢黯淡,她垂下手,閉上了眼睛。
“你好好歇著,養養嗓子,過幾天我再來看你。”諸素素知道她若是還在這裡,杜恆霜肯定會忍不住跟她說話,這樣對她的嗓子不利。
諸素素走了之後,知數煎了藥過來,服侍杜恆霜喝下。
因杜恆霜的眼睛還腫著,她不想出去嚇唬孩子,就託了歐養娘照看平哥兒和安姐兒。
陽哥兒好說,橫豎還小,杜恆霜親自看著也沒事。
但是平哥兒和安姐兒都懂事了,不能讓他們看見她現在的樣子。
歐養娘就負責照顧平哥兒和安姐兒的起居,對他們說,他們的爹爹出去辦差去了,娘病了,要養病,不能出來,免得把病過給他們。
平哥兒和安姐兒聽了,很是擔心。
每天早上去先生那裡之前,都要趴在杜恆霜的月洞門上,對裡面大聲問道:“娘!您好些沒有?!”
杜恆霜的嗓子還沒完全恢復,也不敢高聲說話,就在月洞門上敲兩下,表示她沒事。
兩個孩子才放心地去先生那裡上課去。
這樣過了四五天,杜恆霜的嗓子終於完全好了,只是在那清脆中,始終帶了一抹暗啞,顯得比先前的聲音低沉一些。
她的眼睛當然早就沒事了。
從屋裡出來,杜恆霜先去先生那裡看了看兩個孩子。
蕭士及給兩個孩子各請了一個先生,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先生,教平哥兒。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先生,教安姐兒。
兩個孩子都極聰慧。
杜恆霜站在窗外,聽著兩個孩子在先生面前朗朗背書的聲音,心裡的鬱結不知不覺鬆動許多。
她病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諸素素說話。
諸素素聽說杜恆霜來了,忙放下手邊的事兒,對自己的管事婆子道:“你們拿主意,回頭給我的人對賬就行。中午多準備些清淡的小菜,我要招待柱國侯夫人。”
那婆子忙應了,又問:“夫人,您說今兒要去樂遊原的,還去不去?”
諸素素一拍額頭,“呀,我忘了。那不用準備午飯了,備些食盒,我跟柱國侯夫人一起出去吧。”
杜恆霜心裡不舒服,諸素素正好帶她出去散心。
聽說要去樂遊原,杜恆霜一下子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諸素素,還是在樂遊原上,不由笑著道:“那時候,你就會架橋撥火了,還去我家門口說我欺侮你,要壞我名聲呢。”那時候,她們倆都才四五歲。
諸素素想起那時候的事,就有些臉紅,訕訕地道:“都是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