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兒了,你還記著呢?——再說,我又沒成。他們都不信我的話。”
杜恆霜幽幽地嘆息,“那時候……真好啊。”
“別盡嘆氣。日子是人過出來的。你別老想著以前怎麼樣。人都是在變化的。柱國侯在變,我在變,你也在變。如果大家都變了,你還固步自封,就不要怪別人把你拋下了。”諸素素是真把杜恆霜當知交好友,才跟她說這些話。
杜恆霜感激地拍拍諸素素的手,“我懂,我都懂。”
“你光說懂有什麼用?一定要記得做得到。”諸素素不以為然地道,“等你能像我一樣,不把男人放在心上,你就真的懂了。”
杜恆霜訕訕地笑道:“差不多,我就快跟你一樣了。”
諸素素看了她一眼,見她神情寂然,情緒波動確實不如以前大了,才暗暗點頭。——果然每一個視男人如糞土的女人背後,都會站著一個渣男……
“你想開點。愛過,痛過,努力過,掙扎過,你還有什麼可遺憾的?日子照過,銀子照管,孩子照生,才不要便宜外頭那些‘真愛女’。——走咱們原配正室的路,讓‘真愛女’無路可走,她們最多做外室。想進門,沒門兒!”諸素素用自己的方式開解杜恆霜。
杜恆霜被逗得笑了起來,道:“你說得也有理。我是應該想開些。不說別的,只要不把那些賤人弄到我眼前,我就自得其樂過自己的日子。這個家是我的,我不會跟人分享。”
從不會分享男人,到不會分享家,這到底是進步還是退步,諸素素也說不上來。
不過她總是覺得無所謂。因為她從來沒有真正投入地去愛一個男人,所以不懂杜恆霜這樣把一顆心掏出來,卻被深愛的男人熟視無睹,是什麼心情。
她知道她說得很多話,都是隔靴搔癢。
但是能搏杜恆霜一樂,她也就盡到做朋友的責任了。
特別是杜恆霜以前有過自閉的歷史,諸素素很擔心杜恆霜又會縮回她的殼裡去。
不過到現在為止,杜恆霜還是堅持得不錯,比那時候堅強多了。
當然,她也比那時候大了好幾歲,況且那時候她大病初癒,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是最虛弱的時候。她受不了那樣的打擊,自閉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總比一時想不開了自殺總要好。
兩人坐著安國公府的大車,搖搖晃晃來到樂遊原上。
正是深秋的時候,樂遊原上的霜葉經了霜,越發地紅豔。
漫山遍野的楓樹,還有樹下那些穿紅著綠的少女,或者跟家人一起出來遊玩,或者跟情郎一起看紅葉,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其樂融融的樣子,看得杜恆霜也忍不住嘴角翹了起來。
果然快樂是會傳染的。
諸素素在心裡暗暗誇自己本事:能讓一個有自閉前科的女子,在遭到新的打擊之後不但沒有消沉下去,反而能夠放開心胸,這一份成果,真是能夠在同行間自傲一把了……
兩人從車上下來,杜恆霜習慣性地戴上長長的幕離,擋住自己的臉。
諸素素想了想,把杜恆霜的幕離摘了下去,“戴這東西幹什麼?那些沒有成親的小娘子都沒有戴,你都三個孩子的娘了,還在乎這個?”說得杜恆霜不好意思。
她抬眼看去,那些明顯還是姑娘的小娘子們真的都是袒露著自己的容顏,在陽光和紅葉中自信地笑著,向身邊的情郎撒著嬌,那股生機勃勃的樣子,都讓人忽視了那些平庸的面容,只有美不勝收之感。
“唉,我真是老了。”杜恆霜抹了抹自己的臉。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板著臉的樣子有多難看。
就算是絕世美女,天天板著臉,也會生人勿近。
諸素素笑道:“你就算一百歲,也是大美女。——來,小娘子,跟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