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地說要讓許言邦來醫館幫忙,給他算工錢。
許言邦求之不得,恨不得給諸氏醫館倒貼也要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來陪著杜恆雪。
杜恆雪開始是不同意的。許言邦對她的心思,她慢慢也知道了,可是越是明白,她反而越發遠著許言邦。她總覺得,許言邦現在這樣,不過是因為求之不得,沒有到手,所以才對她百依百順,一旦到手,就會和孫耀祖一樣,將她棄若敝履。
那樣的苦,她不想再吃第二次。
諸素素聽了杜恆雪的顧慮,很是棘手。她也不瞭解許言邦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也無法給她擔保。很多人,也許給旁人的第一印象很好,但是相處的時間越長,給人的印象卻越差,到最後,差不多原形畢露了,比如孫耀祖、吳世成這種人。還有一種人正好相反,這種人給人的第一印象也許不太好,或者完全沒有存在感,但是相處的時間越長,卻越顯出這種人人品的可貴。
所以有一句俗話,叫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諸素素覺得,杜恆雪不能因噎廢食。不能因為第一次婚姻遇到孫耀祖那個混蛋,就把所有喜歡她的男人都當做是洪水猛獸。
一個男人好不好,總是要相處才曉得的。
當然,諸素素也不可能去鼓動杜恆雪“談戀愛”。雖然大齊民風開放,但是再開放,也不可能同後世一樣,男男女女多年戀愛長跑,最後修成正果。
這裡的男女一旦看對眼,那就是要成親的,給兩人瞭解的時間確實不多。
所以她想了又想,最後決定創造一點機會,讓杜恆雪和許言邦從正常的普通同事做起,這樣如果兩人合得來,而許言邦也願意有更大的耐心來等待杜恆雪的心結全消,說不定兩人會有結果……
許言邦便日日來諸氏醫館陪杜恆雪坐診。
“其實也都怪安國公夫人……”許言邦一邊站到杜恆雪前面,往門外看了看,一邊道:“好好的收銀子治病就行了,偏要積什麼德……”許言邦很想嗤之以鼻。
杜恆雪知道是因為諸素素有了身孕的緣故,不過不到三個月,還沒跟別人說,就只好在許言邦背後輕輕捶了他的後背一下,嗔道:“別瞎說!積德這種事也能拿來說笑,你不要命了?”
許言邦回過頭,笑嘻嘻地看著杜恆雪擔心的眸子,心裡很是暢快,道:“我就是隨便說說。積德好,積德妙,積德呱呱叫,行了吧?”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派了個醫館的小學徒出去問情況。
那小學徒根本沒當一回事,笑著跑出去,來到那哭鬧的婦人身前,道:“這位大嬸,您是來我們醫館義診的,我們沒有收您一文錢,您說我們騙錢,是不是太過份了?”
圍觀的人群譁然一聲,很是驚訝:諸氏醫館那樣“有病無錢莫進來”的地方,也能義診?!
諸氏醫館義診才剛剛開始沒幾天,知道的人還不多。
那哭鬧的婦人聽了那小學徒的話,卻一口啐在他臉上,怒道:“義診?!我呸!明明收了我五十兩銀子,居然說自己是義診!你們要不要臉啊?!——收了錢,還把我兒子治死了,現在又說是義診?!難不成,義診治死人,就不要負責任了?!”
那小學徒不妨被那婦人啐到臉上,又聽那婦人一直哭哭啼啼跟周圍的人訴說她是個寡婦,只有這一個寶貝兒子,因兒子身上不舒服,她擔心兒子出事,東湊西借,才借了五十兩銀子云雲……
周圍的人聽了都疑惑。
那婦人又道:“我就是昨天帶著我兒子來的。若是不信,你們可以把賬本拿出來給大家看,看看我是不是交了銀子……”
圍觀的人聽這婦人說得有頭有尾,連賬本都扯了出來,難不成是真的交了錢?可是諸氏醫館說是義診,沒有交錢,那這孩子豈不是